這是一個河道四通八達的城市,某日黃昏——田真手裏提著一籃子水果,那是他被嶽蓮迫使去替人家幹農活得到的酬勞。雖然那並非嶽蓮所期望的銅幣,但田真還是相當的心滿意足。
路遇安冰玉,他挑了個最大的果子遞去,“來,冰玉給……!”話還沒說完,隻見安冰玉像見了鬼似的,一臉驚恐狀避開他。
田真疑惑不解,甚至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累過頭看花眼認錯了人?
但當一連幾天,接二連三地出現類似事情時,田真找到想要避開他的安冰玉,想問個清楚,“沒到這座城之前你還是好好的,可來到這座城之後你一看見我就避開,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些奇怪的話?”
安冰玉搖頭,躥到了樹上,再從樹上躥到了一戶人家的圍牆裏。
田真嘀咕著,“真是的,虧我一直把她當親妹妹對待。如今毛都還沒長齊,就想飛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她什麼刺激也沒有受,這是很正常的反應。不管是男孩或是女孩到了一定的年齡段就會對異性產生疏遠。你不可能沒有經曆過?”突然從轉角冒出的嶽蓮說道。
田真回想:“好像是有過,但不太明顯,我不記得那時幾歲。可為什麼對我那麼明顯,而柴盛卻不是?”
“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好不好,那是因為冰玉本來就不怎麼理睬柴盛。”
聽到這話,同樣來個突然冒出的柴盛,一臉的不滿,“嶽蓮,你講得太過分!”
頭發上插著樹葉的安冰玉獨自坐在河岸邊,雙手托著腮幫子,一臉的苦惱困惑。
漆黑中坐在岩石上的人影,手撫繡著百合花的紅布,思念與憂傷不斷湧上心頭,思考被兀然打斷的是——體內那流動血液帶來的躁動……
大樹下,不能出聲的驢騾曉漠,狂躁不安地打著轉,狂扯拴在樹幹上的韁繩。
火堆旁,看著自己身體被罩著一層時而深紫,時而淡灰的亮光,恕淩逐漸感到疼痛感在加劇蔓延,她緊皺眉頭。
怨念因心中的不滿便可產生,但大多數隻是暫時停留。而因不滿積聚產生出的恨,再由恨產生出來的怨念,則會對人造成很大的傷害。
暗中靜心感知的人,心中輕歎,她的怨念同樣是由深深的恨產生而來,不同的是其怨念在逐漸轉化成正能量。
靜風體內感知的躁動,隨著亮光的退去而慢慢平複。
咕嚕一聲,“哈,這種值得慶賀的時刻,就是應該暢飲一番!”同樣藏身暗處舉著葫蘆的人翹著腿躺在地上。
靜風的意誌力連老朽也無法控製,我還一直在猜測會是熟悉的物品還是熟悉的聲音能夠將靜風喚醒?沒想到都不是。
因誓約而獲得特殊能量的靜風,雖說血液有淨化的作用,但不具有起死回生的能耐。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他竟然將自己的生命力與一隻動物關聯起來。不過這樣也好,他因此突破了禁錮。
…………
港口邊,看著朝不同方向行駛去的大船,田真眼前一片落幕後的淡淡憂傷。
他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勾出了淡淡的微笑,他放心了,很快柴盛就可以掙夠錢乘船回家;之前怎麼攆也攆不走的冰玉,這回主動要求跟著嶽蓮;曾說過不想帶著冰玉的嶽蓮也沒有反對,同意帶上冰玉。
過幾天這個地方他還要來的,到時離開港口之後,就真的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再望了一眼寬闊的江麵,田真打了個冷顫,“這裏不安全,還是趕緊走吧。”
兩日後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