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除了小女孩的笑聲之外不是很安靜麼?你擔心什麼?”嶽蓮撿起一粒小木頭打算投給田真,卻不小心投錯了人。
被小木頭碰到手臂的柴盛轉臉望向嶽蓮,“你們倆別像小孩子似的。那位大叔不是有給我們飯吃麼?換做你家有群陌生人要借宿,你會毫無顧慮地立刻答應?”
田真沉默無言,繼續側耳傾聽。嶽蓮也繼續哼她的小曲。
屋內的笑聲停止,轉瞬之間從圍牆上跳下來的安冰玉嚇了他們一跳。話也沒說上半句,就拉著田真跑到了院門前,“你在這等等。”隻見她又爬進圍牆內,將院門打開,“快點進來。”
看著她那多此一舉的行為,“你就不會直接從院門出來麼?”
安冰玉又拉起他的手,邊跑邊回話:“我沒住過這樣的房子,急得一時忘了。”安冰玉以前住過的房子隻有柵欄圍住,進出院子她不須開門。
跑進屋內,田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恐怖姿態的影子落在牆壁上,田真心中的疑惑:他女兒在吸他父親的血?
小女孩咬著他父親的左前臂,神色如發瘋的小野獸般,身體在抽搐。
田真被迫俯下身子湊到父女近前,未經自己同意左前臂已經替換了大叔那滿是牙印的手臂,被小女孩咬著。這一切都多虧了安冰玉。
“冰玉你被他們下藥迷惑了麼?這樣來害我。”田真緊瞪著安冰玉。
安冰玉控製了田真的另一隻手,“大叔手上有很多牙印,好可憐。”
“什麼?”就在這會兒,小女孩的嘴鬆開了,她呼吸平緩地闔眼睡去。
“冰玉,謝謝你!其實根本沒有必要麻煩這位少年。隻是最近我女兒的病發作較以往頻繁了許多,所以手上的舊牙印還沒消退。”
眼前是慈愛的父親撫摸著女兒額頭,之前以及現在的畫麵深深地震撼了田真,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沒關係,再需要用到手,盡管來找我好了。”
多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呀。站在門外的嶽蓮眼睛發紅,深吸了一口氣。
已進屋去的柴盛問道:“她多久發病一次?”
小女孩的父親回憶起來道:“自從她兩歲時的一場大病後,每隔幾個月就會向方才那樣。隻是最近發病次數頻繁了起來?”
“柴盛你會治這病?”田真問道。
“不會。隻是以前見過有個小孩患過類似的病,也不怎麼吃藥卻隨著年齡的增長好了。”
“這……。”田真想問:這不會是安慰話吧?忽然他又停止了追問。
平整幹淨的木地板上放著一盞油燈,四歲的小女孩偎依在父親身旁,嘴上掛著甜甜的笑容睡著了。
已經被允許進屋休息的其餘三人,各選了個位置躺下休息。風透過開著的門吹了進來,卻沒有之前那麼涼快。
平躺著摸著自己手臂上的牙印,田真在回憶與他父親有關的信息。他母親時常提起,卻因為當時年紀太小而記憶模糊。與母親在一起的時光,他多半記起的隻是用眼睛看見的事物。而他的姨母一到他談起他父親,就會將話題轉移到了他姨父的事上,似乎是想讓他去找姨父。對於他父親,從姨母那獲知的隻有一個名字。
次日在兩父女家吃過早飯後,四人向父女二人辭行。
大叔一手抱著小女孩,一手拿著農具,道:“反正我也要下田幹活,讓我們送送你們吧。”
一路上與那位大叔閑聊中得知,現所在的地方已經離責鄉幾座城之遠。嶽蓮的不可置信聲連連不斷,“怎麼可能?!隻是走過了一座山而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