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你和那女的是同謀吧,中午的時候也是,仗著把破劍在那耀武揚威。兄弟幾個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團結的力量。”聲音出自剛才有意挑撥是非的男子。
“左邊!”少女對著田真喊了一聲。
當他把頭轉向左邊時,左手已被人抓住。緊接著從他身後,持劍的手也被抓住了,他抬頭一看,抓住他手的是那六人中最強壯的一個。
在力量上相差太遠了,他根本無力掙紮,手中的劍也隨即被奪走。兩個士兵走過來將他和少女分別綁住上身,押進艙室裏後,關上門守在了外麵。
“你是傻瓜嗎?又沒人說要你幫,無端端插什麼嘴呀,而且還說實話。”少女生氣地瞪著他。
“奇怪了,我說實話有什麼不對?”田真反瞪她。
“那也要看什麼場合說什麼話呀!方才整艘船上的人都在說假話,而你卻說實話,不吃虧才怪呢。”
田真這下眼睛瞪得更大了,然後低下頭,“對不起!連累你了。我是個倒黴的人,你以後最好不要靠我那麼近。”倏地他抬起頭,神情堅定,聲音洪亮道:“我剛才什麼也沒說!”
“你們倆在裏麵給我安靜點。”一個士兵在門外喊道。
少女有些意外,心裏暗想:明明是我連累了他,他卻說是自己連累了我?嗬嗬,機會呀!
少女的臉上泛起了甜美的笑容,輕聲道:“你剛才說了什麼?我在想東西什麼也聽到。不過,我是個幸運的人,你遇上我算你走運了。”
少女閉目,深呼吸。“還好現在其他人都到外麵乘涼去了,隻剩下我們二人。”她的聲音變得很輕:“我先幫你鬆綁,你轉過身來,別出聲。”
他們背對著背,少女兩三下工夫就把田真身上的繩結給解開了。打個這麼簡單的結,他們也太小看我嶽蓮了,少女嶽蓮暗自誇道。“到你了,快幫我鬆開。”
解繩結對於田真來說可不是件容易事,雖說他會打繩結,但對於解繩結他一向是很頭疼的,而眼前這繩結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亂了。
“快點呀!”嶽蓮有些著急了,心中暗罵:這個笨蛋,連個繩結也不會解嗎?
田真十指都紅了,才把結給解開了。“真是奇怪,綁我就綁得那麼鬆,綁你就綁得那麼死。看來那些人很重視你呀。”
“你給我閉嘴!”先是聽到少女莫名其妙地一句話潑來。然後看著她鬆動著手臂的筋骨,閉著雙眼,沉著氣說:“首要任務就是要把你的劍奪回來,所以我們要等,等到四更再動手。”
麵對少女認真的表情,田真也認真起來,問:“怎麼確定什麼時候是四更?這裏又聽不到更鼓。”
“像你這種笨蛋當然分不出。”
田真聽到她這種不時出現的罵人語氣,打算認真商量的熱情被吹熄了。心裏不由為自己成為了別人的累贅而不快,同時,他感到自己的反應也越發遲鈍。他自我安慰道:或許是因為這裏不是陸地吧?!卻抑製不住一種酸酸的感覺湧上心頭。
風聲漸大,船也晃動得厲害——
糟了!河上的晚風會這麼大的嗎?不,應該是怕船搖,如果那些人還沒睡著或是被船搖醒,統統返回艙室,我們就有麻煩了。
田真見少女靜靜地蹲坐在那,右手握拳頂住下巴,一副沉思的樣子。
不知好不好去打擾她?但我現在真的是又餓、又暈。隨著船的晃動,田真的眼前冒出了不少星星。不一會兒,他抱著雙膝倒下了。
“喂,別睡呀!狀況越來越不妙了,你可別再連累我呀!”任她怎麼晃動,田真就是不醒。
“真是個沒用家夥,居然還暈船。假裝將他綁起來好了。”於是,嶽蓮輕手輕腳地把田真拖到一個角落,然後將他重新綁結實,卻隻是打了個很鬆的結。
而她自己也如法炮製,她嘴巴、脖子都用上了才好不容易將自己綁好,弄得滿頭大汗。
沒過多久,艙室裏還真是進來了很多人。嶽蓮的目光對準了門口,觀察著進來的人群。一名抱著一個小女孩的婦女,她頭上的花布帶特別顯眼。是那個不見了包裹的女人!她還有個女兒?
女人似乎察覺到了少女的視線瞄著自己,便迅速地躲到了一個胖男人旁邊坐下。
最後進來的是那兩個負責綁住、看守他們二人的士兵,士兵們喊道:“讓開,讓開,要把犯人帶出去了。”
“搞什麼啊!是想孤立我們嗎?但是,我們真的沒有偷東西!”嶽蓮喊冤道。
同樣是之前那把讓他們安靜的聲音,“吵什麼吵,再吵就把你的嘴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