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好生招待
索紹拿起麵前的啤酒,喝了一大口,苦澀的液體沿著喉管慢慢地下滑,他仰起頭,笑著看著對麵的瞿哲,然後聽見他說,“阿紹,對不起。”澄澈的眼睛跟著慢慢的紅了起來。
索紹仰著臉看著瞿哲,半晌,歎了口氣,“你說你現在這樣算是幹什麼呢?明明是你不要我,何必弄得自己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瞿哲修長的手指搭在桌麵上,幾次想要伸手去握索紹骨節分明的手,最終卻又慢慢停住,然後他拿起桌上的啤酒,大口的吞咽,好看的喉結跟著一動一動的。放下酒瓶,瞿哲紅著眼睛看著索紹,咬了咬嘴唇,終於說道,“我知道我混蛋,但是我沒有辦法,他們是我的父母,我不能讓他們跟著我傷心。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如果我這輩子真的要對不起一個人的話,那就隻能是你了。”
索紹抬起手,輕輕地擺了擺,精致的眉眼讓隔壁桌的人都不由側目,然後他慢慢勾起唇角,輕輕笑了笑,從口袋裏摸出一樣東西,扔到桌麵上,瞿哲探頭看了一眼,整個人怔了怔。
攤在桌麵上,一片狼藉之間的,是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索紹將盒子打開,一對戒指晃得瞿哲有些睜不開眼,他喉結抖了抖,半天才開口,“這是……”他認識這對戒指,曾經他指著這對戒指言笑晏晏的跟對麵的這個男人說,“阿紹,等我賺了錢,我就買下這對戒指送你。”他還記得當時眼前這個好看的男人笑得是何其的明媚。
索紹展開眼角,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裏的苦澀讓瞿哲胸口一痛,但是對方依然若無其事的開口,“好歹我們相識一場,這是我送你的,結婚禮物。”
瞿哲久久地看著那對戒指沒有說話,索紹就那樣看著他,有那麼一刻他恍惚覺得,坐在對麵的這個男人還是當初那個紅著眼圈,攬著他的肩膀跟他說,“阿紹,我不知道怎麼辦,可是我真的,喜歡上你了”的青澀的男生。
索紹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許久,他突然啞著聲音開口,“瞿哲,你真的,愛過我麼?”
回答索紹的是長久的沉默,他慢慢地放下手,看見瞿哲閉緊了雙眼,眼淚卻不斷地湧出來,這個二十多歲,馬上要結婚的男人,滿臉淚痕地說,“對不起,阿紹,我不愛你了。”
索紹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朝他擺了擺手,向前走了幾步,整個人突然一軟,倒了下去,後腦狠狠地撞在地麵上,痛意襲來,他不由大叫了一聲,“我日!”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
身旁是服務生Donald 詫異的眼神,看著他,半天才開口,“老板,你不疼麼?”
索紹抬起頭,看見吧台上方的一個擋板,剛剛自己從睡夢中驚醒,就那樣毫不猶豫地撞了上去。索紹狠狠地揉著自己的後腦勺,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不就是昨晚沒睡覺麼,竟然在吧台上趴著就睡著了,來來往往那麼多客人,他的美人形象要怎麼挽回!
更讓他悔恨的是,時隔五年,他竟然又夢見了瞿哲,那個跟他糾糾纏纏十年之久,最終選擇跟一個女人結婚的,他曾經以為,他此生最愛的,男人。
索紹會做這樣的一個夢,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為之前的一個電話,一個同在H市的老同學小A,突然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帶著驚喜的語氣跟他說,“索紹,你知道麼,瞿哲搬到H市來了,你們高中的時候那麼好,現在還聯係麼?有空的話,咱們一起出來聚聚吧?”
索紹在聽見那個名字的時候,明顯地愣了一下,五年了,再沒有人在他麵前提過這個名字,他緩了很久,才慢慢地說道:“瞿哲,他來H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