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口街的三寶齋【一】(1 / 2)

燭龍鎮的二三事

引言:

三大夫在三口街開了家三寶齋,開了三年,等了三年,看了三年……

三大夫是誰?這要是在燭龍鎮問出這麼個問題,恐怕是要遭來白眼和非議的,在燭龍鎮誰不知曉三大夫?沒人知曉三大夫是真名還是假名,也沒人見過三大夫的真正模樣,因為他總是戴著口罩示人,所以也無人知曉三大夫年齡幾何,但是聞其聲年齡怕是不大,頂天了也就三四十歲。至於燭龍鎮是否有人知曉緣由,嗯……恐怕是有的,但是曉得詳盡事的人大多不願開口,人們也隻曉得三大夫是三口街那家三寶齋的掌櫃兼醫師。

說起三寶齋,地處燭龍鎮最大的煙花巷,南馬北張兩家分割燭龍鎮正是以三口街為界限,而三口街又與整個燭龍鎮最大的青樓紅袖招臨街,分割東西,這位置不可謂是不妙,以故三寶齋的三大夫被戲稱是燭龍鎮的“婦女之友”,那神神秘秘的三大夫倒也不氣,也不做回應。自然是有不少粉塵女子想要一睹三大夫真容,隻是可惜都失敗了。

煙花三月春來到,草長鶯飛好不快活,燭龍鎮外青城山自然又是豪門世族青年才俊踏青之地。或許燭龍鎮還是地處北邊了些,冬寒未盡,三口街的老槐樹下還有幾分冬涼,從不以真麵目示人的三大夫獨自一人在天剛明時籠著袖子獨自一人行走在清寂的街,身後三月春風裹挾著一些寒氣與春暖,街對麵的鶯鶯燕燕們倒是估計睡得沉,想來是沒人打擾自己的,三大夫便有些開心起來。

三大夫有個喜好,那便是喝酒,且三大夫不喜言笑,三寶齋也隻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夥計,估摸著是與三大夫呆久了,外人看來夥計也有些沉悶,一開始時紅袖招的姑娘們大還是會調笑這個年輕的名叫小三的俊俏小生,隻是幾次後都以失敗告終,幾個臉皮薄的竟還有些害羞,大概是芳心暗許,隻是一入紅塵深似海,哪能再做清白人?

街角清淨,這比較符合三大夫的性格,原本他就是一個不喜歡熱鬧的人,卻喜歡看人來人往,看販夫走卒叫賣,看市井婦人吵架鬥嘴。三月三,三大夫在三口街的接口推開三寶齋的大門,時辰還早,倒是店裏的夥計早早地收拾店鋪,清點藥材,見著三大夫,少年清秀幹淨得顯得有些冷漠的臉上綻開不太符合他性格的笑容,甚至是還有些討好的意味。小三放下手中的活計咧開嘴喊了聲:“師傅!”

“不準喊我師傅!”

三大夫言語不容拒絕,小三笑容依舊,憨厚地摳著腦袋,“知道了,師傅。”

三大夫不與他在這些地方計較,看了眼內堂小三便曉得是什麼意思了,轉身就去給三大夫端了把椅子放在門口,又取了一疊原味的脆香瓜子放在椅子前的石凳子上,又進屋取些苦丁茶泡好,端來放於桌上,隨後又馬不停蹄進屋去了一支青竹煙鬥和紅布的煙袋,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靜待三大夫在店裏轉了一圈等著三大夫躺在椅子上點上煙鬥這才心滿意足地走開忙活。

“師傅……”

小三站在台前望著閉目假寐的三大夫,欲言又止。

三大夫微搖椅子,淡淡地嗯了一聲,小三頓時又眉開眼笑,師傅終於沒讓自己不準喊師傅了。

“您……能不能今後少喝酒啊,《本聰綱目》上說:‘酒,天之美祿也,少飲則和血行氣,壯神禦寒,消愁遺興;痛飲則傷神耗血,損胃亡精,生痰動火。’飲酒過多不好,師傅,你昨晚又去麓南酒居喝酒了。”

小三說得小心極了,似是怕惹惱了三大夫,語氣一直不敢太重,隻是明明師傅是個醫師卻還偏偏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煙酒不忌,那這還如何長命百歲?三大夫又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小三抬起頭有些心疼地看了眼,早習慣了三大夫的沉默寡淡,他其實明白師傅是個喜鬧的人,但是偏偏不愛說話,於是漸漸地小三也就養成了自言自語的習慣。

“城南苦花巷劉大娘昨日來說想請您去給劉老太看看風寒,估計是走不動路了。”

“昨日魚兒又來請您開藥了,還有柯嫲嫲也請您今晚去紅袖招喝酒,說是西域來了位菲菲姑娘,生得極美,彈得一手好琴,唱歌也是好聽的。”

“還有那位琦管事,聽說又打斷了幾個在紅袖招鬧事者的大腿,您說那位琦管事怎的就看上了柯嫲嫲那樣的人呢?其實柯嫲嫲也是很好的長輩,為何偏偏要做這一行當?琦管事也是癡心一片呢。”

“哦,馬家七少爺遊學歸來,近幾日是二十生辰,聽說過幾天會與張家繡兒小姐定親。也不知道那馬家少爺生得如何,有無賣豆腐的小六哥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