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
宓洛胸中腹誹空山不說話則以一開口就變話嘮,但也知他這次真的動了怒,心虛的小聲嘀咕:“我哪知道天君脾氣這麼暴啊,小時候明明是那麼好脾氣一娃……”
空山無奈的搖搖頭,動作輕緩的挪開宓洛的頭讓她躺好,自己則離開冰床坐回到輪椅上。
一離開他的懷抱,宓洛立時打了個寒戰,才發覺這冰床原來這麼冷。
空山不動聲色的招來仙氣為她護體取暖。“你強行用法術扭轉早就寫好的命盤,受了嚴重的反噬,修為盡毀,虧得現在還能保住條命在,就別再說無益的話了。”
宓洛勉強一笑,調侃道:“我這是禍害遺千年,大不了從頭來過嘍!”
方才淡淡一撇,右手掌中的紅痣居然還在,雖然顏色黯淡了許多,但至少還在。
“勞你費心。”
空山微愣,未料到宓洛一眼便看出其中玄機,方才尋摸的各種說法一時都掖回肚子裏。
宓洛心裏卻多少鬆了口氣,勻出些閑心抬眼打量周圍,才發現居然是地君從不對外開放的寒玉冰洞,結魄修元的最佳地點。
空山如此對她,她宓洛就算再恬不知恥,此時此刻心中居然也生出一絲愧疚。
“難為你去說情,對不住。”
空山一頓,答:“知道對不我住就老實養傷。”
“傷自然要養,你的人情也要還。說吧,有什麼我能做的,日後加倍奉還。”
“你的人情答應起來太隨便,本神不稀罕。”
空山語氣平常,但作為老相識的宓洛卻知他還在慪氣。至於氣哪般……她也不清楚。
她也想不出別的什麼能活躍氣氛的話,兩人的對話就此僵住了。
過了許久,她聽見空山君輕輕歎了口氣。
“人情不用還,告訴我你怎麼破的偃燭的陣法即可。”
宓洛皺了皺眉。忐忑半天居然等來這麼個無聊問題。
誰說的天孫不受寵?都是扯淡,不然天君犯得著八八的找來炎君遺下的陣法為他護身,還特意留了枚帶仙氣的紅痣生怕其他小神小仙認不出來?
不過她還是乖乖解釋道:“偃燭那人你知道,古板又別扭,清高得沒邊兒,痛恨修仙者以仙術行便利,淨喜歡研究些費力不討好的玩意。所以他的陣法必不可用仙法解,但不用仙法就無法控製兩手操作的時機。至於我怎麼解……”
見空山君凝神聆聽,宓洛嘿嘿兩聲,生出些許得意。
“簡單得很。我兩手都能用,且用得很好。”
當初她無聊之極學人類作畫,為了追求作畫效果配合顏料風幹的時間,花了五十年,終於能同時在紙上繪下兩處墨色完全相同的風景。
不料居然用在這種地方。
聽過答案,空山笑著搖頭。“被死對頭解開最得意的陣法,偃燭若泉下有知,沒準會氣活過來。”
“嗬,那我可是大功一件!哎喲……”宓洛得意過頭,牽動了傷處,不免齜牙咧嘴一番。
空山立刻施法為她緩解疼痛,宓洛也老實不再出聲。二人麵上不動聲色,卻都為方才的對話恍了心神。
故友那許久不曾被提起的名字勾起了他們塵封已久的零散記憶。算上仙去已久的偃燭和行蹤飄忽的息爻,想當年他們也曾共同守護這一方天地,是父神開天辟地以來最早誕生的四位上神。四人雖說性格各異,卻能相互調和補齊,在最初的混沌中相互扶持著度過了百萬年的空闃歲月,不說朝夕相處,也常常廝混好不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