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曉琪第一次見到宇陌然,是在醫院的急救室前,那時,她還沒有畢業。男人一臉的怒氣讓她有種顫抖的感覺。
“什麼?竟然連個大人都救不了,那還要你們這些醫生來有什麼用?!”實為火大的男音瞬間拔高,正匆匆忙忙往外走去的閆曉琪也不由的停頓了那極快的步伐,轉頭看去。
隻一瞬閆曉琪就呆掉了——那是個怎樣的男子啊?妖孽的不像個女人,可是那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氣勢,又怎麼會是一個女子該有的?咳咳,她堅決不承認自己是被那一身人民幣給眩暈了,多尷尬啊!
“對,對不起,”一旁白衣大褂的男子欲哭無淚的低下頭去,雙肩微微顫抖著。不是他們不救,而是真的沒辦法啊!由於母體子宮道過於窄小,以至於嬰兒下滑受到了嚴重阻礙,再加上白小姐一直堅持要自己生下來,所以……
現在,母體體力用盡,而嬰兒還卡在子宮上下,加之因為是早產兒,所以嬰兒體位有些不正,竟是讓醫生連下刀的地方都沒有了!由古至今,隻聽說過難產時有保孩子不保大人的,保大人不保孩子的,愣是沒聽說過這種隻能要孩子不能要大人的BT存在。
結果可想而知,白羽集團可不是什麼好惹的存在。更別說那個什麼總裁宇陌然了。
“因為白小姐的陰道過於狹窄,而小公子的頭又卡在了那不能動刀的地方,所以……”白衣長褂的男人拭了拭額角又一次布滿的汗水,有些中氣不足的解釋道,心中也是虛無一片,害怕的心慌。這個,等一下要是被開除就完了!
閆曉琪皺了皺眉,抬手看了眼時間,決定還是先去給室友拿片子。於是最後又望了一眼那個暴躁的男人一眼,轉身離去。她想,真是個奇怪的男人。
另一邊,正想發火的宇陌然猛然間發現一道視線正緊盯著他,可當他轉過頭去尋找那道視線的時候,那道視線又消失了。目光不由自主的深邃了下,周邊冷氣更甚。宇陌然望著不遠處那道剛拐過轉角的身影,唇邊漸漸勾起一抹冷意,看的一旁的眾人心中又一陣驚慌。
閆曉琪對此並不知情,她隻是晃悠悠的轉去拍片室拿片子,在晃悠悠地晃去醫生那裏交片子,最後再帶著片子和醫生的話又晃回病房。
“澤雅,你放心吧。”一進門,閆曉琪就笑容滿麵的撲了上去,掛在那個身穿病號服,坐在窗邊品茶的人影之上。“醫生說你的聲帶已經完全修複了!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呢!”她開心地說著,心中不由的又想起了那個背靠著牆,怒氣衝衝的男人。閆曉琪一愣,眨眨眼將那個人影消除,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
韓澤雅原本聽了她的話很開心,轉頭就見那個說她很健康的人一臉糾結的表情,原本的興奮便像個漏氣的氣球一樣,“嗤——”一下子漏光了。果然,曉琪是在安慰我……
當又過了三天,醫生拿著出院單交給韓澤雅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當時閆曉琪說的話是真的麼?然後在某一天裏,二人睡不著覺,在宿舍裏窩著被子閑聊,一不小心扯到這件事,韓澤雅才知道,原來那時害她傷心了兩天的罪魁禍首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不知道姓名的男人……
於是閆曉琪理所當然地被揍了,群揍。宿舍裏的另外幾人也在來著。
閆曉琪開心的笑笑,嗯,貌似那個男人也不知道有她這個人呢!她可不可以把這個當成是一個屬於自己的初遇?嗬嗬!越想越開心的閆曉琪在室友漸漸變得奇怪的目光中,一邊挨打一邊笑。
身為寢室長的趙銘茗看著閆曉琪嘴角的傻笑,朝天翻了個白眼:又是一個陷入在愛情中的白癡……
不過麼,世上的事千千萬萬,你怎麼知道你所認為的那人並沒有注意到你呢?閆曉琪不知道的是,在她還憧憬著自己那個“一個人的初遇”之時,另一個終於大人有救,母子均保的男人揉了揉眉心,眼前猛地出現一幅畫麵。
宇陌然一驚,連忙抬頭看向窗外,隨即皺眉。怎麼還是忘不掉?那個女人,到底是誰?還有那道緊盯人的視線,會是誰呢?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於是,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落入蜘蛛網的兩人一個糾結,一個更加糾結的過了他們相遇不相見的第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