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烈邁開長腿走上前去,目光一直落在劉歆的身上,她今天的氣色看起來比昨天好了許多,他似乎怕驚著她,刻意放輕了腳步,直到完全走近,才開口輕聲叫她,「歆歆。」
聽到叫聲劉歆回過頭去,臉上帶著的笑意僵了僵,很快又恢復如初,依然保持著微笑,隻不過有著淡淡的疏離,「你回來了。」
「嗯。」冷烈走上前去,旁邊的何柳自動往一側走開兩步把劉歆身旁的位置讓給他,冷烈看了看劉歆手上開得嬌艷欲滴的花兒,稱讚道:「這花很漂亮。」
花園裡微風輕拂,兩個人靠得很近,劉歆能夠聞到從冷烈身上散髮出的淡淡的清新氣息,很好聞的味道,莫名讓劉歆覺得緊張,她抱著花束的手不自在地動了動,下意識想要避開他,「我先把花拿回去插起來。」
看著劉歆逃也似地邁開腿大步離開,冷烈保持在臉上的微笑緩緩沉了下來,落在那抹淡紫色身影上的溫柔目光也逐漸黯淡。
氣氛有些凝重,花園裡不適合再呆下去,一旁的何柳想追上去跟著劉歆,被冷烈叫住,「她今天還好嗎?」
每日冷烈都會向她詢問有關劉歆的情況,何柳想起下午劉歆突然問起韓媛媛的事,她作為受雇於冷烈的工作人員,有必要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他,是以她停下腳步,斟酌著措詞,「今天下午,劉小姐有問起女明星韓媛媛……」
「怎麼回事?」冷烈臉色驟然一變,何柳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變化,他雖然有刻意壓製,但他神情之中的慌亂還是透了出來,她甚至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害怕和擔憂。
儘管如此,冷烈身上散髮出來的壓力還是十分駭人,何柳連忙道:「就是劉小姐在看電視劇《情路有多遠》的時候突然指著女主角問她是誰,她當時的表情似乎對韓媛媛有一點點感覺,不過似乎並沒有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大概幾分鐘之後她很快就恢復正常了。後來其他工作人員來了之後,我們又給劉小姐檢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劉小姐一切都很好。」
沒想到劉歆會對韓媛媛有反應,這也是冷烈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他寧肯劉歆想起其他的,也不要想起有關韓媛媛的記憶。她跟韓媛媛的過結太深,真要是恢復了那部分記憶,對她實在不太好。
冷烈沉著臉問:「你們確定她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看劉小姐的表現應該是如此。」何柳如實說,看到冷烈臉上擔憂的表情,她以為冷烈是因為劉歆沒有恢復記憶而難過,「劉小姐恢復得不錯,她也很配合治療,會逐漸好起來的。」
這些安慰的話冷烈都聽過沒有十次也有七八次了,此刻冷烈也沒心情聽她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揮一揮手,「你去陪她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如蒙大赦一般,何柳趕緊離開。
站在花園裡,冷烈從純手工西裝外套口袋裡掏出煙盒,抽一支煙含在嘴裡,打燃打火機低頭點上,深吸一口煙,火星點點燃燒。
不遠處有一張椅子,冷烈走過去坐下,弓起背,雙手撐到腿上,埋頭吸煙。
狠狠吸了一大口,一圈一圈的煙圈從冷烈口中慢慢吐出。
韓媛媛……
這個名字就像一根帶毒的刺一般狠狠紮在他的心上。
冷烈想起那一天晚上,韓媛媛給他打電話,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談一下。很長一段時間裡,冷烈都盡量避著她,隻因為劉歆討厭她,不喜歡他和她過多接觸。在冷烈和劉歆感情恢復之後,他都信守承諾遠離韓媛媛,他並不想在這麼晚的時間裡單獨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