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環扣一環的迷局,身在局中不知局,往往是所有人的悲哀;可有的時候,這悲哀,經過一係列痛苦的蛻變,卻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裴恬兒合上書,揉了揉有些微幹的眼睛,竟摸出了絲絲涼意。
是眼淚麼?
裴恬兒看著手背上的絲絲水痕,有些自嘲的笑笑。不過是決絕的斷開了一層聯係而已,竟然也能不受控製的流出眼淚,她是不是太脆弱了呢?
裴恬兒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麵的世界華燈初上,燈火通明,一切都是那麼繁華。可在這紙醉金迷的外表下,到底隱藏了多少?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過去,她最討厭的就是虛偽、做作、不真實的外表下帶上一層麵具,可現在,她卻偏偏要變成她曾經最厭惡的那種人。
世界總會有很多玩笑,變成自己最厭惡的人,自己都討厭自己,是一種多麼痛的領悟。
可惜,心死,不會感覺到痛。
裴恬兒借住在魏晨風家中,魏晨風家中的大廳有一個很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麵的一切,這也是為什麼裴恬兒不願住賓館而選擇借住的原因。
看著一切的虛幻,或許能讓自身感到一絲一毫的安慰。
“你不睡麼?”魏晨風穿著棉質的白色睡衣,腳上踏著拖鞋,走在竹製的地板上沒有多大聲音,以至於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睡不著。”裴恬兒隻是回頭,看著魏晨風微微有些淩亂的發,眼中竟有一瞬的消沉,可惜不是他。
“是為了事兒,還是為了人?”魏晨風從廚房倒了一杯水,走到裴恬兒身旁,小抿一口,便和她一起看著窗外的奢侈朦朧。
“都有。”裴恬兒對魏晨風,不是那種男女之情,也不是上下屬的敬畏之感,也沒有所謂的兄妹之誼,更不是那種虛偽的欣賞之情,是一種很複雜的,很難說出的感覺。
但裴恬兒可以確定,她對他,沒有多餘的念想。
又是一陣沉默。
“其實我一直都想知道,你對夢甜,到底是什麼感情……”裴恬兒依舊看著窗外紙醉金迷的世界,口中幽幽歎出一口氣。
“你覺得呢?”魏晨風不答反問。
“是愛?還是兄妹?或者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裴恬兒開始揣測,一臉凝重。
“如果我說,我自己也不知道,你會怎麼樣?”魏晨風的聲音略顯低沉,在這夜裏顯得格外突出明顯。
“不會怎麼樣,我隻是覺得,一個女人既然對你付出了心,就不應該辜負她,至少要讓她覺得,她對你的投資是正確的,而不是給她一個更大的傷口。”裴恬兒說。
她一直覺得,女人的傷痛絕大部分來自於男人,能讓女人執著到連自己生命都可以忽視的隻有男人,女人對男人,從來都沒有抵抗力。
“我明白,可如果是無法實現的諾言,我寧願不說。”魏晨風搖了搖手裏的水杯,晶瑩透明的液體,像是在訴說著一種受傷的情感。
“如果她隻是要你給她一個諾言而並不在乎到底能不能實現呢?”裴恬兒皺眉,這話說的有些偏激。
“那我一定會盡量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讓他有一個美滿的家。”魏晨風到底還是男人,男人都有與生俱來的責任感,而魏晨風的責任感極強,這也是裴恬兒看好他的原因。
一個男人,有責任心,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