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1 / 2)

仿佛都可聽聞。

廳堂中,每個人都張大了眼,隻覺得身上好像有哪裏……軟掉?直到茶碗掉到地上破碎的聲音響起,大家才回了神。

「哎呀,茶杯太燙。」剛才坐在椅上喝茶的男子歉疚地笑。忍不住甩了甩手,他摸著自己的腕骨,奇怪地審視。

「我、我是不是病了?腳好軟-站不住!」有一個人驚恐地出聲。

「咦?我也是!」另一個震愕地點頭附和。

「該不會是你們兩個傳染給我的?」家族怪病?

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微微心驚地交換感想,然後一致朝尉遲昭站立的地方看去。

容老爹更是險些坐倒在地。

「你……咳!」糟糕!喉嚨怎麽啞了?他順順氣,試圖壓低聲音,卻走了調:「你、你這小子是唱曲的嗎?」不然講話怎麽有點……讓人覺得怪怪的?

噗!身後傳來笑聲,容老爹馬上狠瞪那九個兔崽子一眼。

尉遲昭微楞。他們……不好奇他臉上的疤嗎?

一個念頭問進他腦海,他輕「呀」了一聲,望向蹲在內室門口的七少。

七少瞧他看著自己,抓了下頭,靦腆地笑笑。

尉遲昭溫柔的眸裏有著謝意,他知道,七少並不是無緣無故地寫信,而是讓他的兄弟們事先有了認知,才不會用較奇異且驚訝的眼光注視他。

而小十的爹,則是見廣世麵數十載的江湖人,自是更不在意了。

三師兄說的沒錯,世上人百百種,心百百顆,想法,不會相同。

他輕笑,看了小十的父親和兄長,逐漸了解她這有些特別的性子為何而來了。

「在下隻是區區一介平凡武人。」他柔和解釋。

容老爹卻背脊發麻,渾身不對勁,「你……你……」他對著尉遲昭擠不出話,隻得猛地偏過臉大叫:「老七!這小子的嗓子是怎麽回事!?」塗了軟骨散嗎?

「你幹啥一直問我?」人就杵在他眼前,不會自己去問?很煩地8他本來就那樣啦!」

「你又頂嘴?你為什麽寫兩封信故意瞞著我?又拖了這麽久才回來,還讓十兒認識了奇怪的人,我還沒找你算帳!」容老爹擔心在自己女兒麵前變軟腳蝦,隻好轉移目標找墊背遷怒。

身形一動,幾個如疾風的跨步上前,便要逮七少,七少緊急滑溜地一晃,往廳中央閃去。

「你還躲!?」不肖啊!都是一群不肖子!

「誰要你先動手!那個男人十妹之前就認識了啦!」七少疲於解說,情急之下,大掌一張,抓著旁邊坐得好好的男人,往容老爹的方向一塞--

「哎呀!爹,是我!」男子被擒住脖子,舌頭吐出來。「七哥,你幹嘛害我!」

「對不起啦!老八!」七少才道完歉,就看到容老爹丟下老八追上他,他踩上茶幾借力一蹬,跳上屋梁又險險逃過。

「啊!爹,你打到我了。」第二個倒楣鬼哀嚎。

「少羅嗦!」容老爹深知自己七兒子輕功最佳,也最會竄逃,他運氣在掌,不顧左右,就朝梁柱一擊8給我下來!」他斥喝。

七少及時躍下地,木柱卻被掌風無情地震裂,碎肩四飛,掉在大家頭上。

一時間,躲的躲,笑的笑,罵的罵,亂成一大團。

容湛語簡直看不下去,她悄悄拉著尉遲昭,避開這邊丟臉的吵吵鬧鬧。

走到長廊外,物體撞擊聲又傳來,她麵紅耳赤地瞅著尉遲昭,鼓起勇氣問道:「你……你覺得我家的人怎麽樣?」

好糟……以前還不覺得,可是現在……她小心翼翼地盯著他臉上的表情。

他會不會被嚇到?

尉遲昭輕輕地側首,思量了下,才笑道:「很熱鬧,感情很好。」

「咦?」這樣叫做感情好啊?她睜大眼。

像是要附和她似的,「啪地」一聲,有一個人被打出窗外,摔在地上吃了灰,很快地又跳起來,衝了進去。

她難堪地撇過臉,這種常常上演的戲碼,如今隻覺得實在丟人。

「你聽我說,他們其實不是這樣的,隻是親人之間嘛!難免不拘小節了點,動作粗魯了點,不顧那麽多了點……」

尉遲昭微微一笑,化解她的尷尬。

「很高興。」他睇著她,眼神放柔。「我很高興能看到你的家人,體驗你的生活,呼吸這裏的空氣。」

容湛語凝視著他,心頭有著如冬陽的暖意。她扯著他袖子,向他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