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靜立刻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一邊坐起來一邊道:“太陽都下去了,快回去吧。”
“我也想啊,可是我剛才試了幾次,船還是不聽指揮啊。”
“不會吧。”
柳之靜站起來看看周圍,他們現在悲催的正在湖中心,一陣風吹來柳之靜凍得瑟瑟發抖,她看著楊元海怒道:“你趕緊想辦法啊,想凍死我嗎!”
楊元海又試著劃船可惜依然沒用,柳之靜對著岸邊一邊揮手一邊大喊,無奈他們都看不見岸,岸上的人自然也看不見他們。這兩人在船裏著急上火,趙深和小豆子在岸上拿不定主意,趙深道:“都這麼晚了,你快劃另一條船去接皇上。”
“我不敢,萬一打擾了皇上和柳美人,我可擔待不起。”
趙深想想也是,楊元海也就算了,柳之靜的脾氣那可真吃不消,正猶豫不決的時候鍾進扶著成音,後麵跟著薑佩匆匆趕了過來,成音午睡醒來就去淩波宮坐了坐,天晚了正打算回秋水閣卻不想鍾進先找到了她,告訴她柳之靜跟楊元海去劃船一直沒回來,問她要不要去找,成音急道:“什麼要不要去找?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湖上多冷啊,還不快帶我去碼頭。”
“是,是,您別激動,當心孩子。”
成音又吩咐道:“玉枕,你回去拿兩件厚衣服去碼頭,順便讓未雪熬點驅寒的薑湯。”
“是,奴婢這就去。”
成音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到了碼頭,見到趙深就說道:“趕緊找條船去接皇上和柳美人。”
小豆子不等趙深吩咐馬上解了條船去找,眾人在岸上焦急地等了又等,直到楊元海和柳之靜的腳踏上陸地大家才鬆了一口氣,鍾進給柳之靜披上外衣,柳之靜對著趙深發脾氣道:“你們都眼瞎了,明知道皇上不會劃船,天黑了都不來找,是想凍死我嗎?”
說完又看著鍾進罵道:“還有你!這麼晚了我沒回去你自己不來找,還要等成寶林拖著懷孕的身體跑來,你長腦子了嗎?”
趙深和鍾進低著頭不敢回嘴,柳之靜又打了兩個噴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轉身一腳把趙深踹下湖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回去以後柳之靜果然得了風寒,心情不好的柳之靜把錯全記在了楊元海頭上,但她又沒機會找楊元海發泄,於是鍾進就成了替罪羊,可憐鍾進忍了幾天實在受不了了,跑到楊元海那裏訴苦:“皇上,您可把奴才害慘啦,您說您不會劃船您可以叫奴才幫忙呀,奴才會劃呀,奴才這幾天過得可慘了。”
楊元海沒說話趙深先道:“行啦,你夠好的啦,我被踢進湖裏成了落水狗還沒抱怨呢。”
“哼,那是你不敢。”
多虧有了鍾進楊元海才逃過一劫,楊元海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道:“都閉嘴幹活去,不然還有罪受,朕會見機幫你說話的。”
十來天後就是花燈節,柳之靜的風寒也好得差不多了,宴會辦得很有意思,雖然下了點小雨但柳之靜依然玩得挺高興,楊元海趁機幫鍾進說好話,柳之靜也答應不再難為鍾進。大家盡興而歸,韓錦秀有點喝多了,回到永福宮結蘭就過來稟報道:“初鶯姐姐掉到井裏淹死了。”
韓錦秀一驚酒醒了一半,忙問:“怎麼回事?”
“小佟子去井邊打水,遠遠地看見一個人跳進了井裏,等撈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她這又是何苦……”
花鈴感慨道:“初鶯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一時想不開難免做出傻事來。”
主仆幾人傷心了一陣兒,韓錦秀問結蘭道:“除了小佟子還有別人看見初鶯投井嗎?”
“沒了。”
“事情還沒傳出去吧?”
“沒有,小佟子看見後立刻報給了奴婢,奴婢安排的人打撈。”
“好,你讓小佟子對來調查的內常侍說他看見有人推初鶯入井,但是天太黑沒看清臉,看身段似乎是個小太監,隻要沒查到你們無論結果如何都把人交出去。”
“是,奴婢知道了。”
最後一個在永福宮當差的小太監背下了這個黑鍋,這個小太監平日工作懶散被初鶯說過好多次,還因此被罰了俸祿,他被內常侍帶走後屈打成招,承認自己對初鶯心生不滿,趁機報複將她殺害了。初鶯死後太後自然非常可惜,心裏對這件事也有些懷疑,但韓錦秀的傷心卻是真的,畢竟伺候了她十幾年到最後韓錦秀也沒想過要殺她,太後見韓錦秀如此情形便也不再追究,妥善安葬了初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