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不難。”
柳之靜轉頭看著韓錦秀“哼”了一聲道:“不難?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整個後宮真正掌權的是太後,你不過是狐假虎威,連你自己都處在被監視中,你以為你玩的那些把戲能逃過太後的眼線?說不定你前腳布置完任務後腳就有人去太後那兒告密,沒有她的默許你以為你能害得了那麼多人?”
柳之靜的話如當頭一盆冷水潑得韓錦秀渾身發冷,半晌才擠出一句話:“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她有病吧。”
柳之靜真的覺得這是唯一能解釋太後奇怪舉動的理由,韓錦秀冷靜下來問道:“你說我也被監視,難道你懷疑是初鶯?”
“我不知道。”
“那你暗示我今天別帶她來?”
“我不確定,我大嫂告訴我,她小時候曾在太後的宮裏見過初鶯兩次,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可能吧,初鶯是從我娘家帶來的,六歲就跟著我,她怎麼會是姑姑的眼線呢?”
柳之靜翻了翻白眼冷冷地道:“皇後娘娘,你自己都說太後是你的親姑母了,你所謂的娘家也是她的娘家,她比你多吃二十年的飯比你多經營二十年,往你身邊塞個眼線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可我是她的親侄女,甚至是比錦嫻姐姐更親的侄女,你是說她在我七歲的時候就開始算計我嗎?”
柳之靜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韓錦秀道:“韓錦秀,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呀!你知不知道,錦嫻姐姐曾經悄悄地指著她身邊的一個侍女,親口告訴我那個人是太後派到她身邊的奸細,要我說悄悄話的時候不要當著她的麵。”
韓錦秀震驚地連連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錦嫻姐姐對我說,永遠不要相信姑姑,因為姑姑不相信任何人,她的心狠手更狠。”
“可是你把錦嫻姐姐的話都忘到九霄雲外了吧。”
“是啊,我以為她說笑呢,姑姑對我多好呀,有時候比對錦嫻姐姐還好……”
柳之靜歎了一口氣道:“你現在知道我們在對付誰了吧。”
韓錦秀點點頭道:“我們能成功嗎?”
“不知道,不過現在收手退出還來得及,她總不能一點親情都不念吧。”
“我才不要,你讓我現在怎麼相信她?連錦嫻姐姐和元瀅公主都被她逼死了,我這樣的隻會比她們更慘,與其任她擺布還不如放手一搏,就算……”
就算為了楊元海她也要試一試,這半句話韓錦秀沒說出來,在柳之靜麵前她始終說不出埋在心裏隻有自己知道的秘密,柳之靜道:“好,以後我在明你在暗,見機行事。還有,這次能否說服太後讓她不再殘害皇上的孩子,全看你了,你一定要小心處理,絕不能讓她看出破綻。”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的。以後我們還是要裝作不和的樣子,紅藕絕對沒問題,你可以相信她,以後你若是見到紅藕頭上戴著碧玉荷花簪,第二天我們就在這兒見麵,你如果想見我就告訴紅藕,她會戴著碧玉荷花簪來向我彙報你的近況,不過以後盡量還是不見麵,有什麼話讓紅藕傳遞就行了。”
“知道了,還有,秋水閣裏的那些人,有沒有你的親信?”
韓錦秀低頭想了想道:“言住兒是我的人,掖廷局來的都是母後的人,那個老太監彭榮在好多地方當過差,幾年前宮裏放出了一批宮監,他的幾個熟人曾勸他一起出宮,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沒同意,至於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葉青雲呢?”
“他是新進的太監,沒底可查,隻知道老家是鹽州下麵的一個什麼鎮子。”
“據我觀察他可不簡單,你小心一點。”
“行,我會多注意他的。”
話說完了兩人分先後離開,未來的路很長,而現在她們要踏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