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二十九、成音(1)(1 / 1)

自從結識了易寧歌,柳之靜與她的關係越來越親密,兩人時常走動,楊元海見狀格外地關照易寧歌,心裏打著萬一哪天惹火了柳之靜也好有個人幫忙說情的小算盤。柳之靜回秋水閣大半年,後宮裏還算平靜,韓錦秀也沒來找她麻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柳之靜發現了成音的小秘密。

楊元海每次來秋水閣的時候,成音的妝容都很精致,對楊元海服侍地也很體貼,甚至連柳之靜都沒注意到的一些小習慣成音都注意到了,柳之靜與楊元海玩鬧偶爾掃一眼成音,成音基本上都注視著楊元海,眼裏的柔情一看便知。

柳之靜猶豫了幾天覺得有些話還是當麵問清楚比較好,如果光靠揣測就擅自作主很有可能傷了主仆情分,於是這天她單獨把成音叫進書房對她道:“成音,我今天叫你來是有事情問你,我們主仆這麼久你也不必對我有什麼隱瞞,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皇上。”

成音跪下略顯緊張地回道:“奴婢不敢。”

“不要答非所問,我沒問你敢不敢,我問你喜不喜歡。”

成音低著頭仍然沒有回答,柳之靜又道:“你抬起頭來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

成音緩緩抬起頭看著柳之靜的眼睛半晌才點頭道:“喜歡。”

柳之靜看著成音思考了一會兒道:“起來坐吧。”

成音沒有起來而是給柳之靜磕了個頭道:“奴婢一切都聽美人的,無論美人如何裁決,奴婢都毫無怨言。”

“先坐吧。”

成音這才依言起身坐在了柳之靜身邊的軟凳上,柳之靜問她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美人去了宗德寺以後,皇上有時會來秋水閣,因為美人不在反而來得更勤些,每次來的時候奴婢都會給皇上泡一壺茶,皇上要麼坐在湖中亭子裏發呆,要麼就在書房裏翻看美人看過的書,有時也會去花園走走,奴婢一直隨侍一旁,看到皇上因為思念美人而痛苦,開始奴婢隻是有些同情,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奴婢開始期待皇上來秋水閣,看見皇上落寞的背影奴婢心裏也不是滋味,到後來奴婢竟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過,直到美人回來奴婢才明白,原來奴婢一直希望皇上思念的那個人是奴婢……”

成音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柳之靜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道:“你不用覺得背叛了我,但有些事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雖然你將你的心交給了皇上,但皇上的心卻不在你身上,就算你嫁給他也得不到他的愛,你隻是他眾多妃嬪中的一個,想起你的時候就來看看你,想不起你的時候你就像不存在一樣。還有,後宮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你也知道,爾虞我詐、陰謀詭計,一個小心就是滅頂之災,更何況你還是我的丫頭,皇後肯定會故意針對你,沒事也會挑你的錯變著法子找你的麻煩,再有,皇上也未必會對你有好臉色。”

成音不解地看著柳之靜,柳之靜握住她的手道:“我的意思是,一旦你嫁給了皇上,這一切就不能回頭了,你會一輩子待在這裏,再也沒有自由。等過兩年找個一心一意喜歡你的人,出宮過平靜的日子不好嗎?”

成音沒有回答隻是不停的哭泣,沒有哭出聲音隻有眼淚一滴滴地落下,想是用情已深,沒有被人說破還能自欺欺人的強自隱忍,一旦說破便控製不住滿溢的情緒,柳之靜看著泣不成聲的成音問道:“前路漫漫,諸多險阻,你仍然要想嫁給皇上嗎?”

成音慚慚地停止了哭泣但還是哽咽地說不出話,隻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算做回答,柳之靜又問:“那你做好麵對困難的準備了嗎?”

成音抽泣了一會兒艱難的道:“我會努力的。”

成音下定決心的同時柳之靜也下定了決心,她說道:“好,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就回屋去整理一下手上工作,然後安心地等著冊封的詔書吧。”

“可是,皇上……”

“皇上那裏我去說,你等著就是了。”

成音跪下本想給柳之靜磕頭,但柳之靜阻止道:“不用了,等離開秋水閣的時候再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