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奴婢看過這條子,就說了初六不能去。奴婢覺得不是什麼大事,這才答應幫她的您,您就饒了奴婢這回吧。”
“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杏花橫了月牙一眼,“柳姨娘為何會寫個‘不能去’的條子讓你幫著她傳消息出去?這府裏不能去的不就是‘姑娘’嗎?難道柳姨娘她有資格去卻不去?”
月牙腦袋發懵,拿到條子時,怕被人看見,根本沒多想。
桃花接口道:“月牙,你當初看見條子,不覺得事情有古怪嗎?興許對家裏別的人不是什麼大事,但對咱們家姑娘,未必就是小事。”
杏花撇嘴嘲諷道:“還是因為那是你的恩主,你抹不開麵子,便要賣了姑娘。”
“沒有,就算柳姨娘原先幫過奴婢一家,但姑娘對我如何我自己心裏清楚……”
月牙含著淚直搖頭,“奴婢真沒有這麼想,奴婢真不這裏麵有什麼大事?夫人與柳姨娘素來不合,奴婢當夫人要尋柳姨娘的晦氣,柳姨娘才托到我這裏來……二姑娘以前又總是與姑娘不對付,奴婢怕是姑娘知道了不高興,所以沒跟姑娘說……奴婢真沒有出賣姑娘的意思
青絮看著跪在地上的月牙,“你先起來吧,別跪著磕頭了!桃花,扶她起來。”
桃花扶了月牙起身,青絮才道:“你和桃花、杏花名義上我的丫鬟,也算是我從小長到大的玩伴。竹韻和菊韻來得晚,比不上你們三個。常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問待你坦誠,從柳姨娘送你到我屋裏來,我就沒把你當外人。你們家裏有難處,我能幫忙的幫忙,幫不了的也會想法子去求祖母。”
“姑娘,奴婢您待奴婢好。我們家能有今日的安穩日子,全靠您和柳姨娘。”
月牙低垂著頭,眼淚滴滴答答地落在裙擺上,聲音哽咽道:“奴婢家裏兄弟姊妹多,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上頭有哥哥要成親,下頭有弟弟妹妹要養活……那年大澇,家裏揭不開鍋。柳姨娘身邊的方嬤嬤剛好回鄉,幫著柳姨娘選兩個老實可靠的小丫頭,聽說我家的事情,便將我帶回了梧州。當年我到了姑娘身邊後,柳姨娘又給我家送了不少銀錢。爹和娘總是要我記得報恩,可我自從到了姑娘這裏,她一直沒有要奴婢回報她。後來到了京城,柳姨娘也鮮少打聽姑娘和老太太房裏的事情。”
“奴婢家能度過難關,是柳姨娘幫忙,奴婢家能過上如今的好日子,是平日裏姑娘給賞的。這回,奴婢不懂其中關節,差點惹出大事,請姑娘責罰隻求姑娘莫將我趕到別處,奴婢是真想伺候姑娘!”
說完,月牙又跪在了青絮麵前,任由桃花拉扯也不肯起來。
青絮看著滿臉淚痕的月牙,“我問你,前些日子,就是我不在府裏時,你可跟攬月軒和集雅居的人接觸過?”
月牙愣住了,想了半晌搖了搖頭。
“煦哥兒的鬆鼠你可見過?”
“見過,四姑娘的丫鬟小梨跟奴婢一起喂過,後來被煦哥要走了。那鬆鼠是……”月牙不了,抬頭看著青絮,“您不說奴婢沒想起來,那日見到鬆鼠前,奴婢見過金墜。”
杏花氣鼓鼓地看著月牙,“難怪夫人在我麵前說那些話,鬧了半天不說誤會,還真和你有關。這下好了,指定以為咱家姑娘參合了呢,若不是老太太寵著咱們姑娘,你隻怕也跟小梨一樣,被發配做粗使丫頭了。”
“算了算了,這事都了,別提了。”
青絮伸手按了按額頭,她不過隨口問一句,沒想到還真有幹係。柳姨娘的戰鬥力不可小覷,扯上自己和青薇的丫鬟,撇得一幹二淨,就算有事,也算不到她頭上。再看看這次的事,柳姨娘還真是會做人,施恩不求回報。這世上最是人情債難還,她不在乎棋子是否為自己所有,隻要關鍵時候用得上就行,這比明著派個粽子進來可要高明的多,月牙被人家當槍使,那也是感恩戴德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