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絮畢竟是女孩子,體力上不如王陶,半路上就被王陶趕上了。王陶也不急,走在青絮身邊跟著她,見她累了停下便跟著停下,總之半步不離青絮左右。
山外花期已過,可這裏卻是繁花似錦,山道旁蓊鬱蒼翠的綠樹間夾著粉紫,嫣紅,雪白,一樹樹,一朵朵,似錦似雲,如詩如畫。⊥思⊥兔⊥在⊥線⊥閱⊥讀⊥
爛漫山花為景,少男少女偶停小駐,對麵輕語,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杏花看著青絮和王陶,小聲嬉笑道:“我瞧著姑娘和四表少爺挺般配的。”
桃花睨了杏花一眼,“這沒影子的事可別亂說,姑娘的婚事還得老夫人和老爺點頭。”
杏花嘴裏咕噥:“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家姑娘著想……四表少爺年少有為,跟姑娘是郎才女貌正合適,王家的老爺夫人又疼咱們姑娘,姑娘嫁進王家日子定比現在過得舒坦。”
“就你清楚,旁人瞧不出來?”桃花看著青絮兩人,不由讚歎說,“姑娘和四表少爺這樣站在一處,真像是畫裏的人。”
杏花使勁地點頭附和,“嗯,是啊”
王陶從道旁折了一枝碧桃,輕手輕腳地跟在青絮身後插在帷帽上。
“鬼反祟祟的作甚呢?”撩開輕紗下,青絮小臉泛著薄紅,秀氣的鼻尖上凝著細汗,一雙大眼睛閃著瑩瑩的亮光,嘟著小嘴打量著王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王陶被她看了一眼,隻覺得整個人都陷在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眸裏,他訥訥地呆在原地,兩人離得很近,青絮身上清淡的香氣若有若無地飄進鼻子裏是,讓他神情一滯後,那香氣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比花香還好聞。
青絮伸手在王陶眼前晃了晃,王陶愣是沒反應,青絮推搡了他一把,“喂,小表哥,你這是怎麼了?剛才在我背後幹嘛呢?”
王陶臉一紅,別過頭不敢再看青絮,低聲道:“瞧著這裏桃花開得還好,就折了一枝給你別在帷帽上了。”
青絮抬的一摸,果然帷帽竹孔上不知幾時插了一枝花,她看著王陶紅著的臉,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你又不是沒摘過花給我,害羞什麼?”
王陶回頭看向青絮,故作強硬道:“誰,誰害羞了?!”話說到半截,想起還有人跟著,立時放小了聲音,橫了青絮一眼,“你個丫頭沒大沒小的。”
“都沒讓我瞧瞧就插上了,也不知好看不好看?”青絮瞧見王陶尷尬,不好再逗弄他,笑著問道。
王陶望著青絮,淺藍色的羅裙在山風中輕曳,如同綠樹花海中漾起的一朵清閑的浪花,山風撩撥著白紗似在她臉上嬉戲,那唇角揚起的笑容就如同帽角上的桃花輕柔甜美。
“好看,你笑起來比花好看!”
少年的活伴著清風消失了,青絮愣怔在原地,臉忽然有些發燙。
一句質樸直白的讚美讓她的心怦怦猛跳了兩下,是隱約的悸動,也是無奈的心酸……
上輩子父母早逝,交際圈子裏大多是同性,唯一暗戀兼相處時間最久的是程誠,那個冷麵花花大少隻當自己是老牛使喚,能不呼來喝去平聲靜氣地說句話就很不錯了,要他讚美簡直比登天還難。
這輩子她收到的第一件禮物是小表哥送的,她收到的第一束花是小表哥摘的,她收到的第一句異性的讚美還是小表哥說的……眼前有著如陽光般一樣燦爛笑容的少年似乎跟她分享了許多的第一次……
也許是前日老夫人的話影響了她,青絮頭一次開始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