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嘴角僵硬,瞥了眼季春轉頭看向別處,青薇瞪了季春一眼,低聲囁嚅了一句“沒教養。”青絮第一眼看季春就沒好感,這會兒見她這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更是不屑。
倒是亭蘭好生尷尬,朝青絮三人笑了笑,前麵那三位姐姐還沒到。本來我姐姐和周姐姐,趙家兩位姐姐都在女學館,賜婚旨下了後,便退館了。如今第一排坐的是安勤伯孫七姑娘和九姑娘,徐家兩位姐姐同年,明年就及笄了,今年秋天讀完就要退館了。青蓮姐姐前麵的是富平侯張府的十姑娘,平時最是安靜,都不怎麼與人說話。“三人坐了一會兒,頭前位置上的三位姑娘進來了。季春起身笑著與那三人打招呼,那三人與季春打了個照麵就發現室內今日多了人。
其中一個身材高挑容色妍麗的少女看著坐上的青蓮,“咦,這位妹妹,我怎麼瞧著你十分眼熟,咱們在何處見過?”
“徐七姑娘,上回七夕在周學士府裏曾與姐姐有過一麵之緣。”“哦,我想起來了,你是上官大人家的二姑娘!丹娘誇你好文采,沒想到你也來女學館了,白先生平日無事也喜歡詩文,你倒是可以與她多多請教。”徐七姑娘不似季春那般勢利眼,知道青蓮與周丹娘交好才留了意,心底卻是清楚她是庶出的身份,隻隨口說了兩句,又與青絮和青薇打了招呼,就拉著自家妹子坐下了。
季春看見徐七姑娘與青蓮相識,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青蓮自不知徐七姑娘心中所想,隻當人家給自己麵子,再看見季春投來的目光,扯了扯唇角轉過頭去不再搭理季春。
至於那位富平侯家的張十姑娘自進來後就不言不語,像是不喜與人交際,朝青絮三人輕輕點點頭,自顧自地坐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又過了一刻,白先生來了,自然是先將上官府三姐妹介紹給眾人,然後安排了課程,每月從初一開始上課,一月總共上十五日,每日隻授半天課,其餘時間留下課業在家中完成,到下月上課時交齊。五日是經史,詩詞,《女則》,《女訓》等讀書課程,五日是禮儀和樂音課,還有五日是女紅刺繡課。
由於青絮她們是第一天來,所以白先生安排了經史課,並不深講隻講些粗淺的東西。這課程設置主要是因為來此學習貴女們日後嫁的人家大多都不會是蓬門小戶,最差的也能嫁個舉人出身的,了解些基本的經史還是對以後有些好處。
青絮自開蒙後,沒少從王陶那裏弄書來看,對經史亦有所涉獵。
青絮聽著聽著便發現,白先生的講解聽似粗淺,卻別有一番趣味,完全不似那些酸腐講學,她總會將史實用淺白的話語以說故事的方法講出來,倒是讓青絮對原先所讀有了更深的了解,心中對這位女官出身的女先生愈發佩服。
青蓮素來好文,但對經史不甚喜歡。主要是經史不似詩詞更能附庸風雅,故而聽著興趣缺缺,青薇則眼皮打架,聽得昏昏欲睡,若不是青絮拿了把戒尺在桌下戳她,怕她早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一上午的課上下來,上官家三姐妹就數青絮精神好。
青薇坐在車上打著哈欠,直報怨青絮不許她打瞌睡。
青蓮沒好氣地白了青薇一眼,“你在家裏如何沒人管你,可你出了家門到了學堂,就代表上官府的臉麵,你若真睡著了,丟臉的不是你一個,我和你三姐臉往哪裏擱,平白讓人家笑話咱們家,要那樣,你還不如趁早退館了,別給爹和祖母丟臉。”青蓮一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