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就是一幫混混,說起話來自然不知道遮攔,汙言穢語不絕於耳,把黨翠蘭和李雅嚇得,把門鎖好,還推了一張桌子堵著門,娘倆抱在一起,默默流淚,連聲兒都不敢出。
李黑旦一開始還在旁邊默默聽著,到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站起身來,砰的一下砸了一個碗,大吼道:“臥槽你們媽媽的,有你們這樣的嗎?你們誰沒有姐,誰沒有媽?去你們家這樣說你們的媽,你們的姐姐行不行?是不是專門欺負我?”
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中,李黑旦轉身出去,從廚房拿了一把菜刀,站在門口,舉著菜刀指著他們說:“來,你們這幫比養的,接著說,誰他媽再說我就跟他們拚命,那是我媽,那是我姐,誰再說她們,誰再吐個髒字我看看,我跟他拚命!”
說著,李黑旦的眼淚流了了下來,他是真害怕了,他真怕這幫喝多了酒的王八蛋,借著酒勁兒,幹出些什麼不是人的事兒來,他現在很後悔,後悔把他們帶回家。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兄弟,就這麼做兄弟嗎?你們的媽是媽,你們的姐妹是姐妹,我的媽就不是媽?你們還算人嗎?”
有幾個人低下了頭,他們臉紅紅的,李黑旦這幾嗓子,讓他都感到很不好意思。
大家能夠湊到一起玩兒,品行都差不多,沒有說其中幾個人品特別好,其餘幾個特別差的。
李黑旦哭著大吼,聲音傳到李雅和黨翠蘭的耳朵,連個女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李雅流著淚,擠出一絲笑容,說:“媽,我弟弟終於長大了!”
“嗯嗯,長大了,長大了,這兒混小子懂事兒了!”
娘倆這邊感慨著,那邊,長毛猩猩皺了皺眉頭,啪的一下拍了桌子,說:“黑旦,好了,大家也就是說說,咱們是兄弟,當然不會胡來了,好了,我替兄弟們向你道歉,好不好?行了,把刀扔下,看看幾點了,我們是不是該行動了?”
有個混混抬頭看了一眼桌子上擺的那個老式上弦座鍾,說:“長毛哥,九點多了。”
長毛點了點頭,站起來,來到李黑旦身邊,把他手裏的菜刀拿過來放一邊,摟著他的肩膀說:“好了,兄弟,我們就是說說,行了,哥哥給你道歉了,別一張哭臉,趕緊的,準備一下,咱們出發。”
王旭和李賽花出村兒的時候,長毛猩猩一幫人拎著汽油桶出了門,聽這幫人出了門,黨翠蘭和李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們要幹啥去。
知道確認外麵確實沒人了,娘倆這才出來,把杯盤狼藉的桌子收拾了一遍,又把地麵掃了掃,然後,趕緊進了屋,鎖上門,不過娘倆不敢把院門鎖上,也不敢睡覺,隻好大眼瞪小眼的熬著。
“黑旦,這陣兒那個什麼王旭該睡了吧?不過,你說我們燒他們房子,萬一把人燒死了怎麼辦?”
“不可能,大哥,不會的,他們家就他一個人,到時候,我們給他留個口讓他能跑出來就是了,他總不會是傻瓜,硬待在屋裏不出來吧?再說了,燒死就燒死了,咱們幹的利索點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