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2 / 3)

所以追怎麼追得到?王梓皓卻不管其他,白天追不到,晚上繼續追!他們總要安營紮寨,最好能來一次夜襲……

而手下的人更是沒有人見過如此不理智的將軍。長距離奔波,人人都很疲憊,途中休息了幾次仍舊繼續追。可是即便是如此,敵人的影子連半個都看不到

徒然進入敵方的地盤,是很危險的。

黃昏時分,王梓皓清點了一下目前跟了上了的人馬,一共不到一萬人,開戰之前帶了七萬將士,難道都戰死了嗎?不可能!逃了,但是逃也許跟死也無異吧?

重新編排了一下隊伍,分配了一下僅有的不到有一百匹馬兒,也許真是因為上天苛責,幾乎沒有人想到應該帶多少幹糧水,困窘之境,也隻能以繼續追擊草草帶過。

“八月胡天即飛雪”說的就是目前他們所在的這裏,很冷。白天就不暖和,入夜了更是徹骨寒,饑寒交迫之間,王梓皓無奈地看著手裏的地圖,它一直是黃致賓再研究擺弄,似乎依稀還帶著他的體溫,還有那縷淡淡的冷清的味道。

正是王梓皓怔怔地出神時,三五個士兵猶猶豫豫地上前,推推搡搡,欲言又止地樣子,讓對方說,互相指著卻又半晌無言。王梓皓抬頭:“什麼事?”

“將……將軍,”一個長得十分老實地士兵給推了出來,“我們知道將軍不甘戰敗,想殺了那群沒人性的匈奴給我們死去的弟兄們報仇……但是,我們缺糧斷水的,毫無準備地追過來,這兒可是匈奴的老巢,我們也很難贏吧……”

語氣十分委婉,還不時膽怯地回頭望著自己的同伴,忽然,下定決心一般,一臉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決絕,“撲通”一聲,跪在王梓皓麵前:“將軍也知道自己的兄弟死了,心裏不好過啊。我們都想十年征戰功成返鄉,朝夕之間的好兄弟給匈奴殺了,我們也對他們恨之入骨,恨不得跟他們拚命……但是我們想贏也不能送死啊!而且我們是想死去了的弟兄,但是……”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抽泣出聲,拿袖子遮住潮濕的眼睛——

“還有活著的弟兄呢?吃不飽,穿不暖,累了困了也不得休息,還有隨時聽到命令就有立刻赴湯蹈火準備,將士們有的受傷了,不能醫,有點累倒了,還有人舍不得吃那一點點的幹糧,讓出自己的……嗚……我們這樣折磨自己是為了什麼?這樣追根本贏不了,是去送死!”

不僅僅是王梓皓給被一番言辭嚇到了,連那幾個士兵也驚得不知道作何言答,急得紛紛跪下,還用力地扯那個士兵的衣袖。

王梓皓怔了半晌,不怒反笑:“你說得對,一個人,在被敵人捉走了的一天裏,死上上百次,時間都足夠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是我考慮得不夠……是我太自私了……”

沒有讓眾位將士等到無望的好消息,已經出口就瘋狂地蔓延,融入眾將士的激奮的話語中——撤回邊界,修生養息,整裝待發之後再戰!

等不及天亮,就往回撤了。夜裏行軍也不敢打太多的火把,有線的光線下,速度也隻能有限。

大漠的黑夜與白晝,好似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從不碰麵。沒有過度一樣,恍然而來的白光,硬生生撕開黑色的幕布。驟然驅走寒冷。

王梓皓愣愣地看著天際的白光,若有所思——天亮了,是不是就代表,我們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

在大漠迷路很正常,當你發現前後左右的路都長一個樣的時候,或者是一片偶有欺負的沙洲中,完全沒有“路”可言之時,迷路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