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國幅員遼闊,很多人窮極一生都沒有走完過。每一個國家都會有一些偏僻的角落,從未有人踏足,那裏的人們過著自給自足的自由生活,許家灣就是這樣眾多不起眼的角落之一。
許家灣地處於大周國西南最南的大山的最深處,這裏經常會有一些妖獸來村裏肆虐,所以這裏的人盡管淳樸,但是也會非常的警惕,對於刀槍棍棒村裏的老老少少都會耍弄一些。
村子並不大,最外麵是用粗壯的樹木製成的柵欄將整個村子都圍砸中間,柵欄裏麵住著四十九戶人家,老老少少一共二百六十三口人。
整個村子的布置成階梯狀,最中間是一條寬敞的路,一直延伸到祖屋。
靠近大門不遠是第一層,路的左邊是村民們居住的地方,右邊則是村子裏圈養肉食的地方,都是一些性格溫順的妖獸,在木頭圍城的柵欄邊上,還有一間小木屋,屋子旁邊是一堆一堆的野草。
,第二層上有一間並不大的屋子,但是整間屋子上麵畫滿了黑色的花紋,老舊的木門永遠都是關閉的,除了祭祀大人之外,沒有人知道祖屋裏麵有什麼。
第三層也有一間屋子,但是並不大,這裏住著的就是許家灣第一長者,也是許家灣的祭祀大人,村裏人都隻知道他姓許,並不知道其名字,他一般隻會在祭祖的時候會出現,其他時間都會在屋子裏,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在祖屋和村民的房屋之間有一片不小的空地,這裏平時就是婦女們幹活聊天的地方,也是孩子們撒潑打鬧的好去處,萬一遭受到了同伴的欺負,可以在第一時間找到自己的娘親告狀,當然得到的是周圍大人們的善意的笑聲,還有娘親的笑罵。
日落西山,一道瘦小的身影拖著一隻比他還巨大的筐,裏麵裝滿了野草,一步一步的拖向路右邊的小木屋,在他的身後有一道淺淺的溝壑。
“那個罪人來啦,跟我衝啊。”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那道身影,一聲招呼之後,率領著跟自己一般大的小孩兒就衝了上去,將那道瘦小的人影給按到地下,一頓拳打腳踢。
“你們不要打他,不要打他。”一個小女孩兒哭喊著,推搡著那些男孩兒,可是她一個人怎麼可能推的過比她壯很多的孩子們。
那道人影蜷縮著身體,雙手抱著自己的頭,盡量讓自己的薄弱之處不被捶打。
“呸,我們走。”小胖子等人一人一口吐沫吐在了那道人影的身上,趾高氣昂的踩著他的身體揚長而去,隻剩下那道還在蜷縮的人影和旁邊摸著眼淚的小女孩兒。
“小九哥哥你疼麼?”頭上紮著兩隻羊角辮,肉嘟嘟的臉上撲扇著兩隻含著淚花的大眼睛眼睛,白嫩的小手緊緊的抓著身上斜跨著的白玉葫蘆。
小九爬起來,用自己打滿補丁的獸皮衣服擦拭了一下臉上的口水,將自己身上的鞋印全都拍打幹淨,看著小女孩兒搖了搖頭。
“小九哥哥,喝水。”小女孩兒將自己的白玉葫蘆打開,白嫩的小手遞到了小九的麵前,含著淚花的大眼睛充滿了希冀。小偷抬起頭看到不遠處含怒而來的大漢,“謝謝果兒,哥哥不渴。”
“哥哥是不是嫌棄我的水不好喝?”果兒的大眼睛裏有了淚花。
“果兒的水是世界上最好喝的水。”小九舔了一下自己幹裂的嘴唇,還是拒絕了果兒的好意,繼續拖著那筐草往前走。
“誰讓你和那個罪人說話的,你跟我回去。”一聲怒罵從身後傳來,小九停下腳步向後看去,果兒身上的白玉葫蘆已經被壯漢給奪了去,正拉著不斷哭泣的和掙紮的果兒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嘴裏還不停的咒罵著。
小九歎了一口氣,周圍大人小孩兒都投來嫌棄和惡心的目光,甚至還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詞彙傳到自己的耳朵裏。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會在許家灣發生,小九已經習慣了。
將筐裏的草整齊的碼放在草堆上,小九推開小木屋的門。
裏麵的陳設很簡單,一進門擺放著一張桌子,上麵有兩隻缺了口的陶碗,在旁邊是一張床,洗的發白的被褥疊放的很整齊。
小九將自己清洗幹淨,開始做飯。生火、淘米、切菜,一切都很熟悉,不大一會兒屋裏彌漫著飯菜的香味。簡單的吃過飯之後,小九的活兒還完,他要給圈裏的牲口上草料。
木屋旁邊的草堆是小九從早到晚忙乎的成果,可是這些隻夠那些牲口吃一天,將所有的牲口都喂上之後,小九看著原本堆積如山的草堆,現在是剩下幾根野草散落在地,小九歎了一口氣,明天又要早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