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2 / 2)

寧末離突然一個轉身,Ted差點撞上去,他險險停住,剛抬頭就對上寧末離寒沉的目光:“我是外人,他是合法的,就憑那張紙?”

寧末離把音調陰測測地一揚,Ted立刻一哆嗦。

“聽清楚了,從現在開始我和姓季的沒完,我給過他機會,他現在才知道著急,來不及了。還有,管好你那位,如果他再敢出現在我麵前亂吠,你就可以滾蛋了。”

Ted苦著臉跟他保證:“我知道了,你別生氣了,你這個樣子會嚇壞女兒的。”

一提到了了,寧末離的麵色果然緩和不少。

到家後,即使心情不好,寧末離還是陪著女兒練琴,又陪著她入睡,然後才一個人回到客廳。寧末離隻打開一盞落地燈,拿過一本填字遊戲,翻開後埋頭做了起來。筆劃過紙的聲音和時間濾過沙漏的聲音在耳側同步,越是安靜,這樣的聲音越是清晰,也越是浸透到人心磨出一份痛楚。

多少年沒痛過了,自從她走以後。

又或者,自從她走以後,他一直是痛著的,隻是痛得太久,索性把這份痛收入身體,變成了一種常態。可今天,以為早就融入骨血的痛感突然被沈磬磬剝離出來,一下子鮮明的痛意差點讓他保不住高傲的顏麵。

筆尖劃過紙麵,落下一道深痕,就如同沈磬磬今天當眾給他的那一下打擊。這並不能怪她,她隻是把他們之間的關係看做一場遊戲,遊戲裏,誰認真,誰就輸了。

突然,寧末離聽到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他立即起身,快速走到門口。

他家的鑰匙包括自己和了了,隻有沈磬磬有。

還未及細想,門開了,然後先露臉的是船長,大男孩一見到寧末離,就如同小怪獸見到大Boss,戰戰兢兢地說:“寧總,我們把磬磬姐送來了。”

寧末離抱臂挑眉,這話怎麼說得像是他是幕後黑手,讓人把沈磬磬強壓過來似的。

寧皇帝神色莫測,金口未開,小怪獸不敢造次,慌忙退後,然後Ada扶著沈磬磬亮相。

Ada欲哭無淚,皇帝現在看起來真的好可怕,她尷尬地擠出笑臉:“寧總……”

“怕你不開門,所以就自己開了。”沈磬磬亮出鑰匙,雖然她很想讓口氣輕鬆點,但效果好像不怎麼樣。

不是沒看到她慘白的麵色,紅得不正常的嘴唇,還有強裝沒事的笑臉。

可寧末離還是忍不住刁難她:“我為什麼不開門。”

“因為你生氣了。”

寧末離笑了,分明是假笑:“我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我駁了你的麵子。”◎思◎兔◎網◎

“很好,你還沒燒糊塗。那你現在到我這來幹什麼?”

“……因為你說你有家庭醫生。”沈磬磬越說越無力,體內是一塊冰,偏偏身上燒得厲害,火冰二重天,她快撐不住了。

寧末離卻倚在門口,居高臨下,鳳眼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聽說你丈夫是醫生,怎麼不在他那看?”

沈磬磬強撐出來的那點笑容終於被他的話折騰沒了,她僵著臉傻了一會,大團大團的烏雲堵在心口,她終於熬不過他,也沒力氣跟他爭,低聲跟Ada說:“走吧。”

可她還沒轉身,身體忽然一輕,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人攔腰抱起,許是這個過程太快,沈磬磬慌忙間伸手摟住寧末離的脖頸。然而,他的肌膚很涼,她滾燙的熱度剛碰到他,她反射性地縮手。

“抱好。”

“我很燙。”

寧末離斜過眼,狠狠道:“已經很燙了,還敢囉嗦。”

“凶什麼。”沈磬磬很想也瞪他一眼,可她在病中,實在威力不足,然後幹脆把手啊,頭啊,都往他身上靠,“燙死你。”

“燙不死。”寧末離涼涼地回了句,複又對Ada和船長說,“你們可以回去了,有我照顧她。”

那兩人雖然擔心沈磬磬,但迫於皇帝壓力太大,也不敢多留,立馬閃人。

寧末離把沈磬磬抱到自己屋裏,沈磬磬還沒燒昏過去,她詫異道:“這是你的臥室,不是客房?”

“嗯,客房的床單今天剛洗了,還沒換上,你今天先睡這。”

“五間客房的床單都洗了?”沈磬磬還在掙紮。

寧末離把她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上,不容置疑地說:“我說洗了就洗了。”

沈磬磬又忙著拉開被子:“我還沒換幹淨衣服。”

“你有兩個選擇,一閉嘴躺好,二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

“……”

這變態,又不是她有潔癖,沈磬磬重新躺回床上,剛趕來這裏的時候,人的精神氣還是吊著的,這一靜下來全身就跟散了架一般,頭更是尖銳地疼起來。

寧末離在床沿坐下,隔著這樣的距離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熱氣,真不知道她怎麼在路上熬過來的。

他俯下`身,撥開她的劉海,低頭抵住她的額頭。

這一動作太突然,沈磬磬頓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