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可是出賣自己……”寧末離忍不住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你不至於愚蠢到這個地步。”
“但這不失為一個捷徑……”
“別傻了。”寧末離涼涼地打斷道,“連激情戲都不願意拍的人,你會出賣自己?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知道嗎,我一直……”沈磬磬努力想找個柔和點的詞,但最後她還是說,“有些恨你。”
她突然這麼說,寧末離不解,握著酒杯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沈磬磬眸子染上了醉意:“憑什麼你能活得那麼好,從小要什麼有什麼,而我,我付出那麼多得到我要的東西,卻被人那樣鄙視。可是到頭來認識我八年的人還不如我的敵人了解我。”
寧末離的手指緊扣著酒杯,仿佛再用點力就能掐碎杯底,那些已經準備說出口的安慰盡數消失。
他低聲重複那兩個字:“敵人。”
沈磬磬笑得有些誇張,不知道是嘲諷誰:“不是嗎,雖然在別人眼中,我是你的人,可天知道我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就算有關係,也不是他們想的那種關係。”
寧末離沒什麼表情,淡淡道:“你這是怪我?”
“你說呢。”
“這是你的問題,不要在別人身上找理由。”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嘲笑我的婚姻。”
寧末離沉默了會,輕慢道:“我對你的婚姻不加評論。”
“哦?”沈磬磬似笑非笑地怪道,“那是誰大聲說‘不要在我麵前提你那可笑的婚姻’。”
“如果你很在意,我可以收回。但是,”寧末離朝沈磬磬靠近了些,“不要忘了現在的狀況都是你自己選的。還有,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我對你的婚姻沒興趣。”
又是那種把她看透的目光,沈磬磬有點惱火,她不禁說:“你是在嫉妒我嗎?”┇思┇兔┇網┇
“你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被人拋棄嗎?”寧末離不屑地反問。
酒精讓沈磬磬的情感與理智正在一點點失控,而寧末離的話就像在她心上種了顆毒瘤。她掃了眼他覆在胸口的手,殘忍地笑道:“至少我還有婚姻,而你,沒有。”
客廳陡然陷入詭異的安靜,寧末離的神色瞬間僵硬,鳳眸危險地眯起:“你再說一遍。”
“有什麼不敢。”沈磬磬站起來,走到寧末離麵前,俯下`身,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地說,“至少我有婚姻,你沒有。”
寧末離麵沉如水,像是從冰窖裏出來的一般,全身上下都是駭人的寒氣,光是被他看著,就不寒而栗。
有誰敢這麼跟寧末離說話,還不知死活地犯他禁忌。
沈磬磬卻還不罷休,火上澆油:“怎麼,生氣了?”
寧末離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卻還是不語,他一味地盯著她,眼中的寒意竟一點點退去。
他那樣沉靜的目光不是她想要的,沈磬磬推了他一把,像是要徹底激怒他:“想罵我,嘲笑我嗎?來啊,我不怕你。”
寧末離坐著沒動。
“為什麼不說話。”她瞪著他,大眼睛隱有血絲,“寧末離,不要裝了,你現在一定特別恨我。”
寧末離的薄唇動了動,意外地平和:“你醉了。”
他差一點就真的動怒,幸而他馬上意識到不可以將她醉酒後的智商和平時的智商相提並論,她一醉就很容易失控,醉前是最有腦子的人,醉後是最沒腦子的人,由著性子胡言亂語,開心的時候就像個孩子,折騰自己也折騰別人,不開心的時候還是像個孩子,需要人哄。
他真不該心軟讓她喝威士忌。
沈磬磬一愣,很快反駁道:“我沒有醉,我很清醒,所以我知道你一定在心裏鄙夷我。”
寧末離幹脆無視掉她的話,他站起來走向客房:“了了就要回來了,你今晚就先住下。”
沈磬磬拉住他,她的手涼得嚇人,力氣卻很大:“為什麼不跟我吵,你不是最擅長諷刺挖苦我嗎?今天我讓你說,你說啊!”
寧末離轉過身,低頭看了看她拉住他的手,微微出神,他聽到自己緩緩地說:“睡一覺就沒事了,明天你還是沈磬磬。”
她眨了眨眼睛,眨一下,紅一點,然後吸了吸鼻子,把紅眼圈逼回去,但再眨一下眼睛,又紅了,周而複始。
“你不說,那我繼續說。”
沈磬磬跟著寧末離進到浴室,看著他無動於衷地放水,在他背後喋喋不休:“我們都是可憐人,你太太離開了你,而我,嗬,我丈夫正在離開我。”
寧末離依舊自顧自,他試了試水溫,問:“需要洗澡嗎,還是直接睡?”
“你看著我。”沈磬磬忍無可忍地上前關了籠頭,掰過他的肩膀,“我丈夫正在離開我,都是因為你,他才會誤會我。你奪走了我的父親,還要奪走我的丈夫嗎?”
雖然知道她的這番話是在不清醒狀態下的衝動所為,也知道她隻是太委屈才想要找一個發泄口……寧末離靜靜地看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