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的確有一套,是她以前小看了他的實力。
才下了定論,讓人意外的,他竟領頭帶著她在一間布莊前停了下來。
丁馴勒住韁繩,回頭唇角一揚,率先下了馬,來到她的身邊。
“到了。”他伸手,打算攙著她下馬。
任放憂等他一眼,視線移到他伸出的大掌上,沉吟一會兒後,撥開他的手,直接下馬,大喇喇的往布莊裏走去。
那是早預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丁馴不以為意,拍了拍晾在半空中的手,大步邁進布莊裏。
才進布莊,就看到任放憂已經在挑選布料了,丁馴怎會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他舉目一望,在布莊裏梭巡了下,反倒往另一邊走去。
任放憂的眼角餘光注意著他的動作,在瞧見他伸手拿起的布料時,她的臉色一變。
“你又淨挑姑娘家的衣服?”任放憂小臉馬上綠了一半。
“難不成你打算再扮成男人?”丁馴反問道。
“當然。”這個念頭她始終沒有改變過。
“不行。”丁馴輕鬆回絕,態度自然。“我們已經討論過了,如果要繼續‘行程’,你就得恢複女裝。”
任放憂紅唇緊閉,雙眼因為憤怒而通紅,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如果要繼續跟在他的身邊查案,她就得答應暫時“偽裝”成他的未婚妻。
貝齒緊緊咬住紅唇,像是想把他碎屍萬段,過了好一會兒,才悶哼一聲。
“隨便你!”她冷哼一聲,情勢比人強,此刻的她,隻怕沒有其他的選擇。
她賭氣似的朝他走去,猛地扯下他拿在手中的衣裳,怒眸瞪向布莊老板。“我需要更衣試穿。”
“呃,好,裏頭請,內人在裏頭,還能幫你梳發……”老板被人惡狠狠一瞪,趕忙指了方向,隻見任放憂像是想把地上踏出個窟窿一般,砰砰的往裏走去。
“姑娘好大的脾氣。”老板壓低聲音,對著丁馴耳語道。
“是啊。”丁馴頗為認同的點頭。“不過,我就是喜歡她這脾氣。”
老板的老眸瞪大了些,像是很意外會有人喜歡這般潑辣的姑娘,果然是各花入各眼,喜好皆不同啊。
丁馴在木架上又挑了幾件已經裁製好的女裝,讓她一路上能有替換的衣裳。
突然,內室裏傳來幾聲不雅的低咒,問候的全是丁馴的祖宗八代,當然,丁馴這個主角也沒少罵道,從傻瓜到混球,從王八羔子到殺千刀的……真是精彩極了。
咒罵音量之大,讓老板想裝作沒聽到都沒辦法,隻能尷尬的看著丁馴,誰知後者仍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甚至還滿心期待。
這些日子的相處,讓他能約略摸索出她的個性,她逾是氣憤,表示她逾氣急敗壞,而她的氣急敗壞,隻會有一個原因——
就在這時候,任放憂走了出來。
“哇!”布莊老板率先發出讚歎之聲,這下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甘願受姑娘的氣了。“姑娘真是漂亮。”
他知道她美,但是,不知道會這麼美。
她的一頭緞發被束在腦後,露出一張精致的臉,換上了粉色衣衫,更彰顯出她的柔美。唯一讓人感到突兀的,大概就是那一雙氣憤得快要噴出火來的美眸。
“就說你該換回姑娘模樣。”丁馴嘖嘖有聲地搖頭歎息,一臉邀功似的對著她笑。“瞧瞧,這不是舒服多了。”
“舒服個頭!”任放憂一開口就破功,這礙手礙腳的長裙,讓他連走路都不自在,哪來的舒服可言。“是誰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