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不知道她需要什麼。光知道她是顏料，所以送簽名，我想她肯定會喜歡。”岑安坐回到沙發上，把劇本抱在了腿上，手指不自知地在頁角上撥弄。
“那我現在幫了你，我有沒有謝禮呢？”修長的手指不知何時出現在岑安的眼前，它按住了她撥弄紙張的手，成功引得她條件反射般地抬起頭，視線撞進他的眼睛。
“啊？”岑安看見暖黃的燈映在他墨色的眼瞳上，除此以外，她還在那裏麵看見了自己。
顏辰非稍一用力，就把劇本從岑安的手裏抽了出來，指了指麵上的一角，道：“再撚下去，劇本就要被你扯爛了。”
岑安低下頭，果然在那本就翻得毛邊的劇本上看到了就快要被自己扯下來的一個角。
岑安：……
為什麼感覺最近在兒子麵前老是犯蠢呢？
“謝禮我是開玩笑的。”顏辰非說了一句，也沒再這上麵多說什麼，直接翻開劇本道，“我們開始對戲吧。”
岑安回過神，點點頭：“那從哪一段開始？”
“你哪一段沒有把握？”顏辰非換了個角度提問。
岑安仔細想了想：“一些情緒激烈的地方倒是還好，我比較能進得去。但是平淡情緒的地方，容易演得不像角色的性格。”
“這是另一方麵的問題，”顏辰非認真分析，“你有試著自己給人物總結一個小傳麼？先把她的性格、特點、生世背景都總結出來，然後推導。用她的思維去做那些她要做的事，而不是用你自己的思維。”
“噢噢。”岑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顏辰非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還需要她自己慢慢想，也不多說，翻了翻劇本，找到了他的目標：“剛才那些你一個人思考比較好。現在，我們先來試試這一場吧。”
岑安趕緊收住腦袋跑偏的思維，湊過去看兒子翻的是哪一場。
這一場好眼熟啊，等等！這……
岑安瞪大了眼睛，快速地瀏覽了一遍兒子選的這場戲的文本，震驚地發現，這是刪減過後剩下來唯一一場吻戲的那段。
“這……這場要試嗎？”岑安不由自主地開始結巴起來。
“這場戲在整部劇後期挺關鍵的，不需要試麼？”顏辰非瞥了眼她緋紅的耳廓，一本正經道。
確實是關鍵的一場，各種意義上。
見岑安不說話，顏辰非又掃了眼手裏的劇本，道：“我聽說之前因為朱世黎的緣故，你讓導演他們刪減了許多親近的戲份。”
“嗯。”岑安如實地點頭。
“挺好的。我也認為這部劇裏不需要太多的親熱戲份，”他放在劇本上的手指輕點，看見岑安帶著期待看著他，不由得接上了後半句話，“關鍵的一場，足夠了。”
岑安還以為兒子會說他也覺得這吻戲沒什麼必要呢，沒想到是這話……糾結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問道：“辰非，這是你的熒屏初吻吧？”
“嗯，”他坦然地點點頭，還補充了一句，“應該也是我人生的初吻。”
人、生、的、初、吻！
“你呢？”她聽見兒子在問她。
岑安耳廓的紅色染到了臉頰：“我……也是。”
“你看，”顏辰非攤了攤手，狀似無奈地聳了聳肩，“我們兩個都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不試戲的話……”
“那，借位呢？”岑安還想再垂死掙紮一下。
顏辰非聽到這倒是沒什麼異議地點點頭：“借位也是一種方式。早些年的電視劇基本都是用這種方式。不過近幾年，觀眾們越發火眼金睛，什麼真什麼假一看便知，所以借位用的也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