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兩個,尤其是向日家小子的笑容,跡部繡子心中最後的那一絲不讚同都被徹底地抹消而去。那個小子確實是真心實意地對著欣欣的,原本她並不是非常同意他們兩個的婚事,然而那些照片和流言的壓製下,還有景吾信誓旦旦的保證下,她同意了這一次訂婚,隻是她的心底未嚐沒有存著到時候可以取消訂婚這樣的心思。

但現,她不光讚同,而且還要壓著欣欣與向日家的小子訂婚,找一個自己愛的不如嫁一個愛自己的。況且,她看來,欣欣那臭丫頭,若是這種事情讓她自己來決定,怕是最後會弄到嫁不出去。

向日家小子雖然小了點,但隻要對欣欣的心是真的,這樣的差距還是可以彌補的,幾年之後就不會像現這樣看上去不搭配了。

然而,和向日比起來,欣欣那一副抗拒的模樣就差太多了,絕對的丟跡部家的臉,這讓她以後怎麼向日家麵前抬得起臉來,想到這兒,跡部繡子一個淩厲的眼神射向安倍,略提高了聲音重複了一下剛才的問話:“欣欣,那麼這事兒就這麼定了,還有什麼意見嗎?!”

安倍聞言,心裏猛地一震,繡子言語裏威脅的意思甚濃,她的意思明擺著就是自己不能有一點異議,可是,她和嶽真的,不行的……想到嶽,她終於想起來要看一眼身邊的兒。然而,她一轉眼就對上了那一雙滿是乞求的銀灰色眸子,那雙眼睛一如既往地閃亮,隻是現卻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汽,眼底氤氳著恐懼害怕,那種痛苦的感覺使她不由得胸口一窒,喉嚨就像是被鎖住了一樣,那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嶽,嶽……她想開口喚一聲他,可是他眼裏的哀求卻讓她怎麼也開不了口拒絕,她心裏一軟,幾乎就差點一口答應下來。她望著他的雙眼,最終卻還是狠下心來,錯開他的目光,扭頭望向跡部繡子,她聽到她的聲音說“為什麼?”可是她的心卻那扭頭的一瞬間被他眼中的絕望所擊中,刹那間緊緊地收縮,劇烈地疼痛起來,這一刻漫無邊際的悔恨攫住了她。

她不想傷害嶽,所以她一直拒絕著嶽,覺得長痛不如短痛,一時的疼痛也許就會徹底地解脫,可是現,她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那樣離譜。這樣幹脆的斬斷,會將痛苦放大一千倍一萬倍,嶽對她的感情早就已經不是她所認為的那種一時的迷戀,她的拒絕對他而言是怎樣的殘忍,也許就像是生生地將他的心剜去了。

她煞白著一張臉,微微顫唞的嘴唇開合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她現就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瀕臨著死亡,隻是苟延殘喘著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死去。

跡部繡子等等了半天不見安倍回答,卻眼看著安倍和向日兩突然一齊慘白了麵色,失魂落魄而又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的樣子,心下一驚,紛紛站了起來。

而跡部眼疾手快,幾步上前就來到了他們身邊,一手拉住一個,他們拇指根處狠狠一掐。然後怒瞪著向日:“向日嶽,這是什麼不華麗的表情,忘記答應過本大爺什麼了嗎?!”

被跡部這麼一吼,向日失去了渙散的雙眼終於開始重新凝聚起光芒,那一點點的星光越來越璀璨,最後凝聚起能夠看透靈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