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氏綿裏藏針的話,白氏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得,永順伯夫人趙氏笑道:“哎呀,我說劉夫人,你這就搞錯了吧。要說討教養女兒,白夫人可是不好回答的,你這不是為難人麼?”

聽著這些人夾槍夾棒的說自己做妾的事兒,白氏直咬碎了口銀牙,硬擠出來笑來:“二位夫人說笑了,這養女兒嘛,大家都是一樣的養的,不過,女兒跟女兒有所不同罷了,有的天生聰慧,有的卻是教也教不來的。不是麼?”

幾人頓時笑裏藏刀的禮來我往了好幾句。蘇月恒聽得是暗自咋舌,都是高人呐。

高人過招,當然也會有一擊致命的,隻聽長信後劉夫人笑道:“是啊,久聞白夫人不但女兒養的好,人也是極為知禮的。可今日看來,卻也不盡然呐。我觀方才白夫人對公主行禮可是大有疏漏啊。”

白氏一聽,頓時臉色紫漲了起來。按理侯夫人見公主福身即可,她方才也確實是這樣行禮的。可是,嚴格說來,她這個侯夫人卻是有水分的。她是定安侯再繼之妻,並未有得到朝廷敕封。說白了,她這個侯夫人在定安侯府內有用,但在外行走卻是底氣不足的。

白氏一時梗在了那裏。

兩個日後被抄家奪爵的破落戶竟然敢如此羞辱於她們,蘇月華氣得很想擼袖子下場,但礙於公主在前,可是不能給公主留有不好的印象。

於是,蘇月華將目光掃向了蘇月恒幾人。這話她不好說,但蘇月恒說起來就名正言順的多了。今日可是事關他們定安侯府的顏麵,蘇月恒理當站出來。

蘇月恒仿若無事的撇開眼去,別說這事兒她還真不在乎,就算在乎,她也不會傻到在這麼多貴眷麵前出頭爭論的。看看白氏她們幾個夫人來往了幾個回合,都沒有小姐們下場就知道規矩了。這時節,未出閣的姑娘講究的是嫻靜文雅,可是不好隨便卷入婦人之爭的。

蘇月恒不會站出來,蘇月蘭跟蘇月芳更不會站出來。看著白氏吃癟就高興,管他什麼臉麵不臉麵呢。蘇月華犀利狠辣的眼光掃了幾回,見蘇月恒幾人都不動如山,蘇月華心裏隻咬牙切齒,幾個賤人,呆會讓你們好看,這時看笑話,日後有的你們哭的。

下麵這群人的明爭暗鬥,榮壽長公主當然是盡收眼底的,見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再說下去,就太下定安侯府的麵子了。定安侯府的麵子給不給無所謂,但鎮國公府的麵子要給,榮壽長公主一揮袖子,旁邊嬤嬤趕緊高聲笑道:“諸位夫人小姐,花宴即刻開始,諸位請隨我等移步花廳就坐吧。”

榮壽長公主府的景致非常不錯,幾可稱得上三步一景,五步一換,大家紛紛駐足觀看,漸漸的大家都散開了去,就連蘇月蘭跟蘇月芳也已經走散。身邊就餘蘇月華在惡狠狠的質問,質問蘇月恒為何冷眼旁觀。

聽著蘇月華這義正辭嚴的指責,蘇月恒卻是不動如山的反駁了回去:“大姐姐,今日之事可是怪不著我們。如果大姐姐今日不那麼高調惹人眼,也不會讓白夫人受今日之辱的。”

蘇月華氣得拂袖而去。

見她離去,蘇月恒真是求之不得。沒有她在身旁,走路都自在好多。

走著走著,蘇月恒不大自在了起來,看看這個園子,中間一處湖塘,湖塘裏是亭亭如蓋的荷葉,這四周都是茶花,尤其是前麵那株高大的茶花,密密壓壓紅紅的一片,足有幾百朵茶花,看起來真是濃烈耀眼極了。

這景色可真是莫名的熟悉,蘇月恒停住了腳步,仿似不經意的問帶路的丫鬟道:“這位姐姐,前麵那個亭子可是有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