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乎有些神誌不清,粗壯的手指指著白月淺,不停的憨笑,笑完又想靠近碰她。男子大喊道:“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白月淺蒙的起身,直接退到門口。門被從外麵反鎖了,推了幾下都沒推開。
她轉身看這魁梧呆傻的男子,一腳踹過去,直接把人給踹暈了。什麼玩意都敢派來陷害她了,這明明就是個神誌不清的傻子吧。
環視整個屋子,她走到窗前,拿著椅子狠砸幾下,利索的就把窗戶砸開。拍拍手上的塵埃,她暗道:真當她是那些羸弱無力的嬌嬌貴女不成,隻要她沒喝下那藥,這屋子還想攔得住她?
想了一下,又不能將傻子留在這裏送死。
她拖著傻子,將傻子拖到窗戶口踹下去。
白月淺隨即轉身將燭台打翻在床邊,火蛇在夏季的高溫下,肆意吞噬了窗幔,火光映得人紅了臉。連綿的火很快燃燒起來。
有人發現荒院著火的時候,火勢已經隨風蔓延到了同排的其他房屋,熾熱的高溫讓人們無法靠近,奴仆忙碌的救火,卻被煙塵滾滾擋的根本難以靠近。
枉春閣,秦雪嬌剛睡下就被叫醒了。
春梅慌張的跪在地上,“夫人,荒院那邊著火了。火勢太大,荒院那邊荒草太深,加上有東北風,已經撲滅不了。現在大家都在盡力將火勢隻隔絕在荒院,避免蔓延。”
秦雪嬌凝眉道:“荒院?不是我安置那個賤女人和陳管家傻兒子的地方嗎?怎麼著火了。”
“起火原因已經查不到。但是陳管家的兒子跳窗逃了出來,隻是似乎被嚇的更傻了,問什麼都說不出,隻會看著火哭,還要衝進去救什麼漂亮姐姐。氣的陳管家已經將他帶回去了。”
秦雪嬌鬆了一口氣,“這樣說,那女人應該已經解決掉了。”
春梅附和道:“那女人被下了迷[yào],在如此大的火勢中昏迷不醒,定然必死無疑。夫人可以放心了。”
秦雪嬌惡狠狠的咬牙,手擰著床單揪成一個解扣。“也算是便宜她了。”
本來想著,給她扣個偷人的罪名,然後關起來好好折磨一番的。不過直接死了也好,死了翊兒就可以徹底死心,忘記這個勾人的罪臣之女。還可以讓她聞家,不跟犯有謀反罪的將軍府有半絲牽連。
此刻,白月淺一路兜兜轉轉總算是找到了聽雪閣。她想偷偷的溜進去,裏麵卻有人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口中還喊著,“老侯爺,薨了!”
重來一世,沒想到她還是新婚夜逝夫。不過老侯爺沒了也好,她可不想去侍候一個爺爺輩的將死之人。隻是如此屋子裏傳死訊的人已經出去了,她又沒有在場,不管怎樣都說不過去。
白月淺換了個方向,憑著模糊的記憶走去廚房,小爐子上湯藥咕嘟咕嘟的冒著泡,熬夜的奴婢不知道去了哪裏偷懶。白月淺將藥罐裏的藥湯倒出來,裝在食盒裏。不急不緩地端著世家女的姿態,蓮步輕移,向喜房走去。
接下來麵對那群不辨是非的老怪物,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及至院外,所聽所聞便已經觸目驚心了。
族親來了,遍尋新娘子未果。幾個倚老賣老坐等看鬧劇的人,正大發雷霆,對著一院子下跪的丫頭小廝怒斥。
“洞房花燭,新娘去向不明,你們怎麼伺候的?”
老爺子氣勢十足,興師問罪的樣子更是讓下首一堆婆子丫頭禁聲不言。這個時候,誰開口都是眾矢之失,要當出氣包的。沒有人願意做這不要命的出頭鳥。
白月淺深吸了一口氣,衣袂飄飄,她自黑暗而來,如踏光而破,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