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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笑了,是那些人從沒見過,舞卻極為熟悉的笑意。深沉,孤傲,冷漠,嗜血。她是忍者,在猶豫過千百回之後,她重新認識了自己的身份。她答應過迦葉的,會自己來結束一切。她答應過自己,要活著離開。現在,她需要做的,隻是再答應舞一次。
“好,我們回家。”
Chapter 11
那晚晚飯當勤的是迦葉,她避開了所有人,悄悄溜進了廚房。迦葉沒有回頭就已經料到來者是誰,手裏動作不停,依舊專心地在調味,“下定決心了?”
“真羨慕你……”她答非所問,打開灶台上的鍋蓋嚐了嚐味道,“衝田從來不讓我接近廚房。”她有點自嘲地聳聳肩“迦葉,這個問道太淡了。”
“齋藤吩咐過飯菜不要太鹹,說是對身體不好。”迦葉淡淡地回答,側眸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
“齋藤君麼……”她的笑已不如先前那般吝嗇,低眉看著自己的手,長出了一口氣,“殺了齋藤,真的可以麼?”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包,攤開放在掌心,“這個毒,我一直沒找到匹配的解藥。事後你不要恨我。”
“你這是在開我玩笑麼?”迦葉挑眉,銳氣十足的動作,她卻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不舍。那一刻,如果對方不是迦葉的話,她也許會勸她放棄。隻可惜,這個人是將忍者的生存法則貫徹得最為徹底的一個。之前已經錯過了一次殺齋藤的機會,迦葉不會再犯第二次錯。盡管心也會痛,盡管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那一包藥被灑在了湯裏。白色的粉末不消片刻就沒了痕跡。她趁沒被人發現之前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月光之下,仔細擦拭著那把隨身多年的匕首。被沒收之物是經由衝田之手還給了她。那個人也許不認為這樣一把短小而遲鈍的匕首會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威脅。它,在過去沉寂的日子裏,確實不過是一個裝飾。
晚飯的時候,這個因為戰爭而消沉的地方又再度有了活力。新八和平助還是會上演那永遠不會膩的沒水準的爭吵,左之助偶爾的插話也不知道到底是向著誰。齋藤跟土方近藤彙報著什麼,千鶴會很貼心地給土方斟茶。衝田一如既往一個人優哉遊哉地喝酒,隻有山南皺著眉若有所思。
她有一段時間為了躲避衝田而沒有出現在這個屋子裏,近藤再見到她的時候表示了簡單的關心。她很感激,行了一個忍者的禮儀。近藤他很寬容他們這群投降的忍者,他曾經說過,放下刀也需要承擔無比的勇氣。她敬重這個人,也打從心底裏認同過這個人。
迦葉的手藝很好,雖然隻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齋藤給迦葉的信任,她從沒有辜負。時間長了,那個人竟然也卸下了防範之心。清明刻意去看齋藤,他被迦葉傷過一次,為何還是沒加強防備?若換成是衝田,怕是她早就沒命了吧。
時間在流逝,她聽得到時間緩慢而沉重的腳步。最終,當所有人都因為體內的異變而對她們三個投去目光的時候,她隻是轉過頭去對衝田輕柔地一笑。迦葉站了起來,從無法動彈的齋藤身旁抽出他的武士刀。
“你們……瘋了嗎?”土方竭盡全力調整呼吸,他是唯一個能穩住身形的人,“可惡。”光是站著,什麼也做不了。被稱為魔鬼副長的他也隻能發泄著自己的不甘。
迦葉的刀落下,卻意外地被招架。雪村那和她的匕首一般用來做裝飾的小太刀擋住了迦葉的刃。
“求求你們,住手吧。”雪村擋在齋藤身前,即便握刀的手在不住的顫唞,那個孩子也沒有半點讓開的意思,“迦葉,清明,為什麼?為什麼要對大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