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雨晴打開門,一男一女從臥室裏出來,正麵對上了剛進屋的兩人。柳斯死死地盯著童璋和殷櫻。兜兜轉轉,這兩個人終究是“兩情相悅”了,那當初做什麼去了!為什麼要在這時候燃燒你們的熱情!生生地毀了一個人的夢!
相較於張雨晴的冷靜淡然,柳斯心中頗為激動,不過是在張雨晴的壓製下才沒有爆發罷了。但是,她也沒用忍住,全程對童璋和殷櫻冷嘲熱諷。不知是自知理虧還是什麼原因,童璋站在一邊始終苦笑連連,也不辯駁,倒是殷櫻,一直同柳斯大眼瞪小眼。
深夜,柳斯帶張雨晴去了柳宅。張雨晴自知心境沒有平複,便提出去柳斯那兒住兩天,而不是在這個時候去打擾自己的母親。對柳斯沒有去自己的公寓而是駛上了回柳莊的路,張雨晴有些疑惑,但也沒說什麼,隻以為柳斯最近又住回柳莊去了。
柳斯則是在想,反正已經打算對張雨晴坦白交代了,那就讓她見見齊牧修那個小家夥吧。有個活潑可愛的小鬼頭在身邊,也更容易忘記煩惱。更何況,張雨晴現在已經懷了身孕,用齊牧修激起張雨晴的母愛,讓她沉浸到對新生命的期待和感慨中,忘記童璋給她帶來的傷害,也是個不錯的方法。畢竟,以她對張雨晴的了解,無論她會和童璋走到何等陌路的境地,張雨晴都不會選擇將這個尚未成型的小生命給扼殺掉。
回到柳莊,果不其然,齊牧修還在眼巴巴地等著親愛的阿姨,其他人怎麼哄都不肯去睡覺。直到柳斯回來,給了齊牧修一個晚安吻,小家夥才笑嘻嘻地,心滿意足地鑽進了被窩。回到自己的臥室,柳斯便看到張雨晴靠在一邊,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認命地歎了口氣,柳斯掀開被子,做好了徹夜長談的準備。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雨晴搬去同她母親孫藝楠一起住了。孫藝楠知曉女兒離婚的原因後,沒有說什麼,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支持和安慰。而柳斯則陷入了死循環,她一直想弄明白,究竟是為什麼,可以讓張雨晴和童璋從相知相戀走到今天這般地步?人性真的是如此惡劣難懂嗎?
這段時間,齊曄一直以齊牧修為借口與柳斯見麵。雖然礙於柳斯的告誡不曾去過柳莊,但還是時不時地將人約出去,度過“一家三口”的快樂時光。感受著這份不可思議的溫馨,柳斯更加迷茫了。齊曄也敏[gǎn]地發現了柳斯的心不在焉,但立誌於“重修舊好”的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觸到柳斯的地雷。更何況,還有一個人在旁邊虎視眈眈,“心懷不軌”!
這天,柳斯從研究所裏出來,不想去應齊曄的邀約,於是便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茶室。感受著難得的清閑與安寧,柳斯愜意地舒了口氣,但下一秒,就僵在了那裏。
眼不見為淨,柳斯借著盆栽的遮擋縮在一邊 ,不想出去和那兩個人碰麵。不是又什麼顧慮,隻是單純地感到惡心而已。哪曾想,自己刻意的回避竟讓自己知曉了一個堪稱晴天霹靂的消息——童璋得了白血病!為了避免張雨晴知道真相太過傷心,於是童璋與殷櫻一起演了一出出軌的戲碼,讓張雨晴帶著仇恨離開了自己。
望著童璋在說出真相之後癱坐在座椅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的神情,柳斯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茶室。被外麵的光線晃了眼,柳斯抬頭,外麵陽光正盛,可她心裏,卻籠罩著一層陰霾,沉重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