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行每業都有自己領域的範疇,而我現在涉及的這行被稱之為藍道,充滿黑暗、陷阱、欺詐、死亡的領域。
在現如今人人喊著消滅黃賭毒的時代,藍道依舊隱匿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遍布整個世界。犯不犯法,正不正規,它都介於黑白之間的灰色地帶。
老千便是藍道中獨樹一幟的群體,據我所知這些人通常都活的很低調,很隱晦,從不會輕易在外人麵前暴露自己。
而眼前這位卻把自己活成了藍道中的明星,光鮮亮麗,色彩斑斕,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存在似得,在台上聚光燈下,搔首弄姿。
愛德華.章,一個很容易就讓我記住的賭徒。
白西裝介紹完愛德華後,把視線轉向了我們主舞台,又極為隆重的解釋了我,這讓坐在一旁的於禪很是尷尬。
作為七爺代表人的我,起身朝著台下的人欠了欠身子,本以為這樣就可以安然度過,卻沒想到白西裝拽著我不放,要我發表下感言。
我心裏猶如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心想不就是一場賭局,有必要搞得跟慈善晚會似得,還要發飆感言,我去!
在諸多視線下,我硬著頭皮把能想到美好詞句,祝福之類的話說了通後,白西裝才放過我,開始闡述今晚這場賭局的規則。
五個人圍著一張圓桌,服務生送來賭具,不出意外的,所有人都一致選用紙牌。
作為桌上資曆最淺的我自然沒什麼發言權,跟著於禪走,他讓我幹啥就幹啥,反正白西裝也說了,我就是來玩票,出來見見世麵的,輸贏與我無關。
因此對於另外四人而言,我絕對是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類型。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七爺刻意為我添加的保護層,但因此,我有了更多近距離觀察對手的機會。不過,我清楚隻要上了賭桌,不管你是來幹嘛的,這些人都還是會像防小偷似得防著我。
愛德華坐在我正對麵,他有意無意的打量著我,撥弄著紙牌的手指像女生一樣白皙尖銳,尾指留著指甲,貌似還做了拋光。
男生做指甲是當下的一種潮流,但要在賭桌上看到這樣的人,那你得小心了,拋光的指甲其實可以作為種鏡麵來窺牌。
一副牌抽掉大小王還剩52張,五個人輪流驗牌,到了我手裏,我也就是象征性的摸摸弄弄,交給了身邊的女人。
女子帶上指套,將紙牌擦了下,換上新的指套後再看時驗牌。
我在摸牌的時候發現這裏用的撲克跟外麵買的不同,這裏的撲克要更寬更大些,可能是要跟國際接軌吧,所以這裏的設備用具走的都是國際範。
女人是最後一個驗牌的,她檢查的很仔細,比起之前大滿貫時期,我發現這個女人的神情沒那麼輕鬆了,因為我發現她沒有那麼勤快換指套了。
“借個火?”
女人看向我,拿起打火機抵到我跟前,擦的一聲,打亮火勢。
我吸了口煙說了聲謝謝,看向自己的前麵。
愛德華衝我挪挪了下巴道:“七爺的幹弟弟還真年輕,支持人不說,我還以為是侄兒呢。不過,我是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讓著你的,像你這種公子哥,不在桌上出點血,怎麼會知道玩票這個字有多難寫。”
一上來態度就那麼衝,我也是醉了,看來今晚我回事他重點針對對象了。
“玩票兩個字難寫嗎?十九畫而已,不算難的。”我假裝聽不懂愛德華的意思,笑嗬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