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馬老板，我拿著房產合同與賭場經營書，嗬嗬兩聲，把東西丟在桌上，我瞅著胖子問道：“你怎麼看？”
胖子吸了口煙，跟抽大麻似得發出嘶嘶聲。“我看這背後有七爺的份，姓馬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看那結巴的樣多數是撈到好處，又惹上麻煩想脫幹係。”
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但這裏邊還有楚家的份，馬老板這麼爽快的把東西經營權交給我，應該與七爺沒有關係。
在我眼裏，七爺是個好麵子有脾氣的人，或許會暗中助我，但這明麵上的事，他不會幹。
“這位馬老板比起馬蒼龍隻有勝之，也是個老狐狸。”
“無所謂啦，這房產執照啥都在你手裏，還拍什麼？”
胖子心思比我豁達，不像我愛鑽牛角尖，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拿著這些證件去找石文斌。
大晚上的這家夥還在律師行加班加點，看到我也頗為驚訝，想必他早就知道我離開七爺的事，我見他就跟他見我一樣尷尬無比。
“我不知道你過來，有點亂。”
石文斌收拾著辦公室，騰出個空地讓我做。
“流城的案子很多嗎？”我知道他這個事務所隻接流城的案子，幫七爺打理著很多法務上的事，尤其是惡人街出來的案子，每起都是刑事案，不好打的官司。
石文斌泡了杯咖啡給我，搖搖頭道：“這已經算少的了，剛開始的時候，文件堆得的都讓你找不到我人。小二爺來找我，一定有事，說說看，我能幫的一定幫！”
“我已經離開流城了，七爺沒告訴你嗎？”
石文斌聳聳肩。“小二爺不會一直覺得這個稱號是七爺給的吧！”
我笑笑，石文斌歎了口氣。“旁人可能不知道黃河路的麻將館對七爺來說有多重要，雖然結果並非是他想的，但有句話叫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你毀了麻將館，也等於是幫了七爺了解心願，這件事別人做不了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當得起？”
石文斌點點頭。“你有你必須離開的理由，七爺也有七爺必須辦的道理，我隻是個律師，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來說，你們都沒錯，也都有錯。”
不想在這個問題少繞彎子，聽得出石文斌想遊說我，但我知道這很難。
“幫我看下這個文件的真偽。”
石文斌戴上眼鏡，很仔細的一條條過目後說道：“文件沒有問題，手續也很齊全，隻要你在上麵簽字，轉讓協議合同立即生效，不過這個房子需要去房管所辦理下手續，到時候，還需要這位馬先生跑一趟。”
“好，謝謝！”
拿起桌上的文件準備離開，石文斌突然說道：“恭喜小二爺旗開得勝。”
我皺了下眉頭難道真被胖子說中了，馬老板這麼輕易交出賭館，背後有七爺的推手？
“我什麼都沒做。”
撂下話，我大步離開律師事務所，給容夫人打了個電話，相約在和平都酒店下的咖啡館見麵。
八點，華燈初上，街上熙熙攘攘，車來車往。
等著信號燈發呆，人行道上人群走過，匆匆一瞥，一抹黑影從眼前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