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知道秦無陽與容夫人私下到底多有勢力,也不知道秦家在這地頭上的能耐,但我知道貓叔動容了。
“如果我輸了‘流城’一半地盤歸你,我的命歸你,但我有個條件,這事與他們無關,放他們走。”
那雙看起來永遠睡不醒的眸子忽然睜大,貓叔陰笑了下道:“我說了你的命不值錢,不過算上這兩位的話,確實是筆公道的買賣。既然我還是這裏的坐館,就不能虧待了客人,公平起見,強子放了七爺的人!”
表哥左手小指纏著繃帶,他坐在那一動不動,貓叔扭頭看向他,帶著一絲命令的語氣重複道:“怎麼?現在我的話不管用了?”
“跑了!”表哥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將煙頭掐滅在煙缸裏。“別看這小子傻裏傻氣,骨子裏精的很,你跟他玩,還得小心著點。”
大熊不在這裏,這麼說人字拖阿玖也得救了?
貓叔哼了聲。“小二爺要是沒有異議,那我們就開始吧!”
徐掌櫃清理出一間包間,還是剛剛那對姐妹花,不過荷官換成了大小姐,小小姐從旁記錄。
當我坐下時,容夫人也跟著坐了下來,她看都不看我一眼,點上女士煙道:“這局關乎的可不是你一人的命。”
隨著容夫人落座,表哥與陳孝正也坐了下來,跟著貓叔進來的還有一人。
秦無陽看到此人的時候,神情變了變,似乎在懷疑什麼,我知道他是從冷平凡來的,但這個人的長像與他要找的人差了十萬八千裏,就是個二流子。
二流子姓劉,他上桌後很積極的散了圈煙,跟身邊的陳孝正攀談起來。
容夫人私下要我留意陳孝正,這個人表麵斯斯文文,在賭桌上是出了名的詭計多端。
我點點頭,表麵裝作冷淡,實際心裏已經是七上八下,比第一次上賭桌還要緊張。
做好準備工作,大小姐要我們驗牌,我沒動手,看著其他人隨便翻了幾下就把牌丟給大小姐,看著很隨意,其實就在翻弄的那幾下中,已經把每副牌都看清楚了。
不管私底下是什麼交情,上了桌就是對手,放眼看去,表哥那邊三人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與我們這邊還是零交流,不過比起尬聊,我倒是覺得他們裝的有些過頭了。
“想怎麼玩,直接說!”
表哥挑起頭,我聳聳肩道:“隨便!”
容夫人隨我意,表哥詢問身邊兩個人,他們在商量的時候,大小姐已經開始洗牌。
之前看過小小姐的手法,比起大小姐的方式,那真算得上是同行裏的清流。
大小姐洗牌的指法有點油,正反三次洗過切牌過後,六副牌的順序已經全部打散,這把牌洗下來沒有鄙陋,規規矩矩。
紙牌放進牌靴中,表哥再次說道:“公平起見輪流坐莊,從客家開始,各位沒意見吧!”
說話間,徐掌櫃搬來一把椅子,貓叔坐在賭桌的角落上,一雙陰晴不定的眸子盯著我夾煙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