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局下來,牌靴裏牌至少去了三分之二,我匆匆計算了下,第一局花牌麵的出鏡率不到百分之三十,根據兩副牌的配比,這把時間不會很長。
我之所以會這麼想,那是因為21點的點數算法與其他玩法不同,十點以上的jqk均作為十點計算,a可作為一點也可作當十點用,如果賭客直接拿到了黑傑克,就可以翻牌,賭局結束。
這也是為什麼我偏愛21點的原因,節奏快,牌麵透明。除了莊家有底牌外,閑家的牌麵都是透明的,當然也地方玩暗牌,不過哪種少之又少。
比起耍牌技,我更喜歡玩這種心理戰的牌局,下注與被下注的,誰都不知道下一張牌會是什麼,隻有洗牌的荷官最清楚。
看過底牌的表哥猶豫了下,他要了一張牌,丟了五百出去。
小胡子伸長了脖子,他隻在意容夫人的牌麵,發現對方與自己的點數相同時,他嘿嘿兩聲,丟了三百出去。
小小姐推出一張牌到小胡子跟前,就在她準備翻牌的時候,小胡子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小小姐驚恐的瞪起眼,她身邊的大小姐跟著皺起眉頭,低垂的眸子眨了下,終究沒說什麼。
“哎喲,這小手可真白。”說著,小胡子握住小小姐的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我看著他吐出舌頭,準備舔小小姐手背時,一張輕薄的紙牌飛出,蹭過小胡子的手腕,飄落在地上。
被紙牌蹭到的地方冒出了血口子,小胡子睜了睜眼,扭頭看向容夫人,兩隻眼像是要噴火似得瞪圓。
容夫人旁若無人的衝著小小姐道:“這牌不能玩了,重新取牌來。”
第二局才剛開場,就這麼廢了!
趁著小小姐清理桌麵的時候,桌上的幾人起身活動筋骨,容夫人走出包間,陳孝正散了圈眼,幾個人窩在一起抽著。
對於剛剛小胡子的所作所為,陳孝正並沒有發表任何的言論,似乎已經對此習以為常。
表哥坐在賭桌前,他盯著桌上的某點發呆。
我一邊留意著他們的舉動,一邊思考著,越發覺得這晚的局充滿詭異。
十分鍾後,容夫人回到賭桌上,她依舊不讓我上桌,重新驗牌後,五個人開始玩炸金花。
五副牌在小小姐的指尖下依舊很聽話,我盯著她指尖下的牌,開始計算牌麵順序,但對方洗牌的速度很快,加上角度偏差,我隻能記住一部分。
一開局,我就發現賭桌上的氣氛變了。確切的說,應該是容夫人的氣場變了,要說剛剛兩局是玩票性質的話,那從這把開始,她是玩真的了。
隨著容夫人的嚴陣以待,其他人也逐漸進入自己的角色。
看著他們丟牌的速度,我逐漸明白容夫人的意圖,她在替我試水,像她這樣的高手甘願作我的‘避雷針’,心裏頓時五味陳雜起來。
沉下心來關注賭局,漸漸我發現怪異的地方。
每當表哥棄牌的時候,小胡子就會跟著下注要牌,而油頭是跟著表哥走的,輪到陳孝正的時候,他會翻倍下注,如此一來,容夫人的局麵就變得很被動。
站在容夫人身後的我,很清楚她的牌麵,不過這個小女人也很精明,並沒有因為手牌好就跟風,而是將手裏的好牌丟進棄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