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響了鐵門上的電鈴,不一會傳來哐當聲,鐵門自動開啟。
推門而入,裏麵就是個兩室戶的房間,擺在幾張麻將桌,零散的坐著幾個人,隻有一桌玩著,其他人在嘮嗑。
屋裏煙霧騰騰,排風嘩嘩的扇著,封閉的室內就靠著兩麵牆上的大功率風扇排氣。
我一出現在門口就有幾雙老辣的眼睛盯了過來,雖說不是頭一次進賭館,但都是有備而去,心裏有著底氣。像這種暗館頭一回來,緊張的後背起了層汗。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強迫性的灌輸自己現在是個三十來歲老賭棍,倒黴鬼,不能弱了氣勢!
拖著鞋底,我假裝看不到人似得走到正在開戰的桌前,背著手看著跟前人打牌。
觀而不語,我老練的點上根煙,朝著桌上的四人散了圈煙,幾個人朝我點點頭,打了個眼熟就算認識了。
看了兩三圈,沒什麼花頭就是平常來打麻將的普通人,於是我朝著另一個比較大點的房間走去,故意敞開著衣服,露出內側袋裏的紅票子。
這叫露眼,與漏財是兩個意思!
後者大部分是無心,也有故意壯闊衝老大的,前者是為了釣魚。
如果這個館子不幹淨,就會有人因為你的露眼盯上你,而我等的就是這群人。
七爺讓我來探底的就沒打算讓我贏錢回去,當然我也沒打算輸,不然空著口袋回去,多丟麵子!
大房間裏玩的人比較多,橫豎擺了五張麻將桌,還有個簡易的水吧,買飲料香煙和零食啥的,類似於小賣部,牆上掛著塊黑板,歪歪扭扭寫著衝飲及茶水的價格,最貴的也就15塊,卡布基諾,最便宜的8塊,奶茶。
我東看看西瞅瞅,觀察著這裏的人,看穿著應該都是附近的居民,沒有暗門之類的裝置,這裏應該就是對外開放的麻將館,而真正的賭場在左邊。
想到這,我知道今天是對不上表哥了,於是回到進來的地方,找了張空桌子坐下,也不找搭子,拿起桌上的麻將練手。
左手夾煙,右手捏起一張牌在手裏戳了兩下,喊了聲,往桌上一翻,中了!
我吐出口煙霧,閉著眼隨便又摸了張牌,自言自語的報了個名,翻開一看,準確無誤。
連著自娛自樂了好幾把,有人上來搭話了!
我心裏嘿嘿笑了兩聲,露技也是種引人上鉤的法子。人嘛都要好勝心理,尤其是手上有點功夫的都覺得很牛逼,遇上我這種招搖的賭鬼,恨不得立馬上來教訓你,讓你知道誰才是這裏的老大!
剛剛我在這裏轉了一圈,有眼的都知道我是揣著錢來的。沒在第一時間找上門,一來我是新麵孔,不知道我底細,怕是同行,現了眼,砸了場子。
剛剛雖然我露了一手,搓牌認牌不算什麼高超技法,會搓麻將而且時間不短的老手,都能摸出花色來,他們與我的差別僅在於準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