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杯子,猶豫了下道:“多謝七爺相助,我以茶代酒敬您!”
七爺嗬嗬兩聲舉起杯,我懂事的在他半杯處碰了下,仰頭喝盡。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以前不懂,看多了自然就明白幾分!曾經的酒桌文化固然讓我難堪不已,但也讓我懂了人與人之間,不僅是嘴上說的禮節,還有更多細節可以一個人的人品。
替七爺斟茶後,我挺直背脊,僅坐半個凳子,雙手放在腿上,微微握起拳頭,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以一個晚輩的姿態隨時做好聆聽長輩訓斥的準備。
七爺笑嗬嗬的站起身,他走到窗前,望著即將升起的天邊說道:“今晚這場賭局,你覺得你是贏還是輸?”
我毫不猶豫的說道:“我輸了!而且輸的很慘!”
七爺拿起煙鬥抽了口,他默不作聲的等了會才說道:“不!你沒有輸,你隻是太善良!”
我愣了下,不明所以的抬起頭,望著七爺。“沒有七爺的安排,我走不出那扇門!”
七爺擺擺手道:“你還年輕,以後會明白的!
說完這句,東哥朝我走來!
話題道這裏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不管如何,我都感激這個高大男人。“七爺的誠意,我收到了。”
七爺沒回頭,也沒點頭,但我就是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
背起胖子,跟著東哥來到停車場。
胖子被人帶走,東哥示意我上車,他帶著我離開市區,這次我們沒去小農場,而是來到郊外的醫院。
“那天後,七爺就把她送來這裏接受治療!”
站在病房外,我盯著韓雪的側臉,蒼白的肌膚下一雙空洞的眸子,叫人不忍直視。
“她還能治好嗎?”
“身體的創傷可以治療,心裏的創傷需要時間!不過至少有個好消息,隨著記憶的消退,她隻記得你!”
我愣神的望著東哥,鼻頭酸澀起來。
東哥了然的拍拍我肩膀說道:“我在車裏等你。”
我在醫務人員的陪同下進入一間滿是天空藍的病房,牆麵被刷成了海洋,天空,還有飛鳥鮮花,若不是房間裏的家具太少,我真不會把這裏聯想成精神病院。
小桌上,擺著鏡子、梳子,還有一本書,一支筆!
梳子上還殘留著黑色發絲,我咬著唇瓣拿起梳子,放在鼻尖,淡淡的花香侵入鼻腔,我閉上眼。
身後的門被人打開,我轉過身,韓雪坐在輪椅裏,被護士推進們。
“她剛吃藥,很快就就要睡覺了!”
護士把韓雪推到我跟前後,叮嚀了幾句,轉身離開。
我蹲在韓雪的跟前,握起她的手。“嫂子!”
木楞的韓雪,抬起眸子,歪著頭,看了我許久嘴角顫動,眼裏閃爍起淚光。
她張了張嘴,喉嚨裏發不出半點聲音!
我震驚的望著她,怎麼會這樣?那天在四合院裏,我見到她的時候,分明還是好好的啊,怎麼轉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嫂子,我是栓子,記得我嗎?”
韓雪抬起手,猶如枯爪的手撫上我的臉,微微點點頭,她指了指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