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右手洗牌時,總會有點膈應,尤其是在反洗的時候,中途都會有一兩秒鍾的停頓,一般人看不出來,但在高手麵前這一兩秒的誤差,在他們眼裏就跟慢鏡頭似得清晰。
人字拖呼出口煙隨口問道:“你是左撇子,幹嘛要用右手洗牌?”
我低著頭,把牌理好放進牌靴中,才抬起頭麵向人字拖道:“我不是左撇子!”
人字拖哦了聲,沒在追問下去,不過我留意到黑襯衣,他意味深長的盯著我,眼裏有說不出的狡黠!
五個人還是繼續玩炸金花,不過幾個人都玩的很小心,倒是人字拖還是那樣不拘小節,隻是一個個都肅穆起來,沒有之前那麼輕鬆了。
我從容的發著牌,料酒死死的盯著我的手,他沒在關注身邊的其他人,犀利的眼神就像兩把刀子似得紮在我身上,讓我很不舒服。
我回敬著他的視線,眼神相殺下,彼此都心如明鏡,今晚真正的殺局開始了!
不管前麵的那麼長的鋪墊是用來對付誰的,反正我的目標隻有一個!
四副牌混在一起洗,想要記住每張牌的順序並不容易,而且洗牌的次數越多,牌的規律就越散,五個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要牌下注,但再小心謹慎,這把黑襯衣還是輸了!
人字拖笑嗬嗬的把錢摞到自己麵前,抽了三百丟給我,兩百是水錢,剩下的一百算是小費,我也不客氣把錢收進口袋裏,開始理牌。
還是用右手洗牌,三正三反,靜靜的把牌洗好後,壓著紙牌推到他們麵前,這種推牌的發牌法可以很好的杜絕旁人窺牌,也是作為一個荷官必須要學會的一種基本手法,但是,即便我這樣小心,麵前的五個人還是赤果果的盯著我的手,他們前所未有的緊張感,讓我感到窒息。
搞不懂這些人到底在防範我什麼,我現在隻是個發牌的,又沒跟他們在一張桌上賭錢,至於盯著我跟防範小偷似得,誇張嗎?
心裏雖然老緊張了,不過反過來說,他們這麼緊張我,說明他們害怕我,這是好事!
連著過了幾局,輸贏都是輪著來,每局賭注都像是約好似得控製在一兩千左右,誰都沒敢往大裏賭,尤其是黑襯衣他們,更是小心謹慎,動不動就棄牌,要不就是跟個1千塊左右,不合心意就丟牌,從沒戀戰過。
所以幾局下來,贏麵最大的反倒是料酒,人字拖更有意思,我發現隻要黑襯衣棄牌,他就跟著丟牌,不管自己牌麵大小,看著有點亂來,但卻是輸的最少的一個,感覺夾在這兩人中間的料酒,反而成了賭局上的三夾板,難受的很!
黑襯衣示意小秦倒酒,趁著休息的功夫點上根煙,盯著我慢悠悠道:“小朋友,幾日不見,手法更精湛啦!”
一句話出口,拿著酒壺的小秦微微一震,他瞄了我眼,不動聲色的回到自己位置。
這時,人字拖也抽上了,他摸著自己的鼻頭笑嗬嗬道:“小小年紀就有這等手法,厲害啊厲害!”
我被這兩人說的有點懵,我很確定自己什麼手法都沒用,就是正常的洗牌,這兩個家夥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是看出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