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挺著大肚腩,兩條大粗腿擱在凳腳上,腳跟踩著皮鞋,露出泛黃的白色襪子,給人很邋遢的感覺。另一個人,皮膚黝黑,穿著不合身材的西裝褲,夾著一雙人字拖,下半身涼快,上半身卻還穿在高領毛衣,兩個人古裏古怪,透著一股子邪氣。
一直跟著料酒的美人,此刻坐在一旁沙發上玩手機,翹著二郎腿,故意拉底肩帶字,露出迷人的鎖骨,對著手機擺弄著各種姿勢,看她樣子像是在做直播。
偶爾製造出雜音,料酒就會粗暴的衝她吼一聲,這姑娘也著實的可憐,關了手機,傻愣愣的坐在那裏!
料酒掐滅了煙,不客氣的問道:“墨跡啥,趕緊開始!剛剛贏錢的時候,不是還很威風嘛?怎麼著,換了地方,都不會打牌了嗎?”
這話一聽就是衝著黑襯衣去的,看料酒的樣子,可能之前我不在的時候,發生過什麼摩擦。
包間裏的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穿人字拖的中年人笑嗬嗬道:“玩什麼都可以,隨便來兩把,打發下時間,不用那麼緊張!”
黑襯衣聳聳肩道:“這裏的荷官長得不咋地,換那小子來洗牌,看著順眼些。”
說著,黑襯衣指向我,他意味深長的盯著我,於此同時那兩個中年人與料酒也都轉向我。“小朋友,放著一把好手不做,當什麼服務生啊!你來發牌,不管輸贏,一局我給你五百水錢,場子的抽水錢另給。”
我靠,一局五百,一晚下來,我得賺多少錢!嘖嘖嘖,這黑襯衣還真會下血本,看來這一局他們是想玩大的了。
雖說這是個好差事,但我不想趟這個局!
小秦抓走胖子,有很大的可能是想阻止我抓料酒,因為隻有他和琛哥知道我來這裏是做什麼的,現在琛哥失蹤了,而場子裏的人似乎對小秦的話言聽計從,這就讓我不得不懷疑,整個賭館背後的老大究竟是誰?
兩者一比較,琛哥更像是這裏看場子的,而小秦對場子裏裏外外的事知道太清楚,這不是一個服務生該有的表現。
“幾位老板看得起我們這的小弟是好事,不過場子裏有場子的規矩,我們是不能上桌的,要不,另外找一位和你們口味的荷官過來發牌?”
小秦繼續替我拒絕一切可能,這時大肚腩抬起頭,他盯著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美人,說道:“不就是個發牌的嘛,讓她過來。”
美人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想要拒絕的時候,料酒起身到她跟前,拽起她的手,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麼,美人低著頭不再抗拒的走到荷官身邊,一臉茫然的盯著所有人。
一個玩直播的美子,會發牌嗎?我表示懷疑。
美人在旁人示意下,拆開一副紙牌,直接開始洗牌,我聽到有人笑出聲,有人翻了個白眼,但誰都沒有提醒美人,要抽出大小王。
聽到嘲笑聲,美人停下手裏的動作,不知所措的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料酒繃著一張臉低聲道:“大小王!蠢貨,你到底會不會玩牌?不會,給老子滾!”
美人被料酒吼的臉色煞白,翻開紙牌,找出大小王丟進垃圾桶裏,重新整理好紙牌,翻來覆去襲來好幾遍,才算把紙牌搗鼓幹淨,就她這洗牌的時間,都夠這些人玩上好幾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