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我們村的書記,這老頭是個精明人,做人圓滑的很,所以在村裏有人緣,這書記一幹就是十多年,他出麵說句話的,頂旁人十幾句。
“我體諒她,誰來體諒我!”
村支書幹笑兩聲,拿著煙鬥往腳底板敲了敲,招呼著大夥散開,隨後才走到我麵前輕聲說道:“家醜不可外揚,你們老王家跟老李家這事,旁人說不清!大過年的,都消停消停!”
我沒說話,村支書給屋裏的兩個大神使了個眼色,她們把大姨扶起來,做到一旁,他推著我進屋。
“這屋你也砸了,這人,她也罵了,兩邊誰都不欠誰,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怎麼說你大姨也是你長輩,該給臉還是要給,快賠個不是,這事就算過去了,我老書記說了算,你大姨不敢跟你追究。”
我細細琢磨著村支書的話,在理,但要我道歉,門都沒有。
想到這,我轉身就走,屋裏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我與村支書對看了眼,往裏衝去。
剛剛兩個大嬸一人抱著大姨大腿,拚死不讓她上吊,看到村支書後,她們也是很無奈的搖搖頭。“老支書,強子出去了沒在家,你說這事咋整啊!”
村支書背著手,搖頭歎息,指著我說道:“事是你小子惹的,你說咋整?”
這言下的意思就是非逼著我低頭認錯唄!可這錯認不得,我要認錯了,那就等於坐實了我與表嫂有不染的奸情!
大姨拽著繩子,把自己的脖子往裏伸,兩個大嬸使勁抱著她的腿,不讓她蹬凳子,但大姨人胖體重,稍稍用力掙紮,就把其中一個大嬸踹翻到地上,另一個失去平衡,沒站穩,拽著大姨一起滾落在地。
我親眼見著大姨被拽著,腿先落地,腦袋磕在了地上,蹭破了皮,可等村支書上去救人的時候,就聽得大嬸抓著救她的大嬸喊道:“要了老命咯,你這換壞心眼的婆娘,是存心想要害我啊!”
那大嬸也不是省油的燈,本來是來好心勸慰的,現在演變成拉架的狀態,兩個大嬸聯合起來對付我大姨一人,村支書在裏麵勸說,連帶著一起挨罵。
場麵甚是精彩,我衝著門外喊道:“別打了,大姨,村支書是好心來幫忙的,你別打他啊!”
一邊喊,我一邊向外走去,那兩個大嬸的老公一聽自己女人被打了,二話不說衝了進去,我就聽得裏麵一片混亂,心裏冷笑著,撥開人群走了出去。
回到家,老爸已經可以起來自己吃早飯了,王雨坐在飯桌前,朝我招招手,我看到後媽端著麵條出來,轉身要走,老爸叫住了我。“你媽起頭上的一句話,你就這麼較真?昨晚去哪了?”
我沒敢說實話,直說是在同學家接住了晚,便在王雨對麵坐下,吃早飯!
老爸沒多問,隻是讓後媽把閣樓騰出來,按個床,暫時讓我住。
後媽一直鐵青著臉,她心裏不願意,但挨著老爸的麵沒說什麼,隻是讓我幫著她一會收拾。王雨說要幫忙,被後媽喝聲製止,她憋屈著笑臉,對我擠擠眼,低頭吃飯。
吃過飯,我跟著後媽去了閣樓,本來麵積就不大,現在又被當儲物室,裏麵堆放了不少雜物,她丟下一句‘自己看著辦’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