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胃裏難受，還是扣的太用力，我眼淚不斷往外飆，怎麼止都止不住。
半跪著地上，石板路被月光照得煞白，就跟蓋在徐大誌臉上的白布一模一樣，我大聲叫著宣泄著，直到肺部被空氣填滿，漲疼的難受，才翻到在地，望著天空無盡的星辰，才逐漸安靜下來。
高進背著雙手朝我走來，我看了他眼，躺在石板上沒動。“我剛剛目睹一個人的離開，幾個小時前他還躺在我床上！”
“人都是要死的！”
我爬起來望著高進，無比認真的問道：“是不是隻有強者才能活著？”
高進嗬嗬兩聲反問道：“你覺得我強嗎？”
我遲疑了下點點頭，他卻笑得更大聲，我感覺他都快笑出眼淚了。
“這個世上沒有真正的強者，心夠強，人才會跟著牆，跟我來吧！”
重新回到紙板箱小屋，折疊桌上放著一副嶄新的牌。
高進示意我坐下。“想到答案了嗎？”
我點點頭，把猜測說出來，他點點頭，單手拿起紙盤，在我肉眼下，迅速剝除包裝紙，從牌盒裏取出紙盤，靈活的手指來回切牌。
要知道一副嶄新的撲克牌很滑，雙手洗牌都有可能會掉牌，可在高進的手裏，紙牌就跟聽話的寶寶似得，讓它往左不敢往右，讓它往前不敢往後，來回洗牌後，他讓我抽出一張牌。
正當我要反過來看牌麵的時候，他卻出手按在我手背上。
我詫異的望著他，他不疾不徐的說道：“不要用眼看，用手摸。”
“這是紙牌！”
高進勾起嘴角說道：“那又如何？麻將與紙牌真的有差別嗎？”
我不懂他的話，但還是照著他的話去做了。
紙牌很滑，我嚐試了下去摸牌麵，空白的麵積很大，心想這張牌麵應該會很小，於是，我移動手指摸著紙牌的四個角。
起初摸著的牌麵沒有任何變化，滑溜溜的，但稍稍用力戳兩下，指腹按在牌麵上的感覺有點不同了。
我疑惑的盯著高進，他同樣盯著我問道：“摸到什麼了嗎？”
我點頭說道：“紙牌表麵並非完全的光滑！”
高進挑起眉露出吃驚的神情。“給我答案，這張什麼牌？”
我再次嚐試摸了摸整張牌麵，不確定的說道：“方塊2！”
當我說出答案後，我似乎看到高進的臉都亮了起來，他混沌的眸子了射出金光，就跟盜墓者挖到寶貝似的，讓我不安。
“前輩！”
“你回去吧！等你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完了，再來找我。”
我以為他會開牌，揭示結果，可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句，我懵在當場。“不看結果嗎？”
“看什麼看？就憑你小子還能摸出個啥來？去去去，每次看到你小子就惹一身晦氣，快點滾。”
高進莫名其妙的把我趕了出來，對著放下的塑料膜，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黑漆漆的小屋裏亮起了光，高進盯著桌上的那張牌發呆，抽完一根煙後，手指輕佻，牌麵翻轉，一張方塊2靜靜的躺著折疊桌上。
“天生賭手，能讓我高進遇上，老天還真是厚愛我，哈哈哈！”
回到小旅館，我沒敢進門，坐在樓下的花壇上，盯著黑漆漆的窗口，回想著高進單手洗牌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