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在一輛行進間的馬車中,他勉力撐起身體,挪到窗邊,抬手掀起車簾,每一個動作都帶來一陣劇痛。
“將軍呢?”他開口問道,聲音沙啞的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車外的小兵卻立即回答道:“將軍在前麵的馬車,正在休息。”
“扶我下去,我要見將軍。”
“易風大人,您的傷還未好轉……”
“扶我下去。”易風加重了語氣。
小兵隻得令馬車停下,將易風扶出馬車,易風來到戒子彌的馬車前,卻發現曦正悠然自得的坐在車轅上啃著桃子。
易風立即警惕起來,準備拔出隨身的佩刀,道:“你不是那個挾持國主叛逃的醫師嗎,你為何在此?來人……”
“且慢!我是來為囚犯治傷的,若是沒到國都,刺客就傷重不治,那你們還能得什麼功勞。”
“讓開,我要見將軍。”易風將信將疑,道。
“催什麼催,將軍又不是你爹,這麼著急做什麼,就不能讓我好好吃完這個桃子。”曦不情不願的從車轅上跳下來。
“胡言亂語!”
易風深吸幾口氣,發散心中的怒氣,行了一禮,道:“將軍,易風失職,還望將軍責罰。”
許久不見回應,易風注視著沉寂的馬車,眼神有些變化,把手握在佩刀刀柄上。曦瞥了他一眼,狀似毫不在意的接著啃桃子,手心卻已經冒汗。
“回到國都後,自去領罰。”戒子彌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
易風緩緩鬆開了手,道:“遵命。屬下先行告退。”
易風退開來,目不斜視的往回走,眼神平靜。
曦鬆了一口氣,馬車內的魏大海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一屁股坐倒在馬車內,將嘴裏含著的變聲藥吐出來,戒子彌微睜著眼睛,眼神迷茫的看著魏大海,嘴裏喃喃著:“李子…..我給你摘……”
“快別摘了,你都摘了一晚上,不累嗎?!”
“李子……”
魏大海搖了搖頭,自語道:“是不是劑量下大了……”
曦扔掉桃子,來到被捆縛著的七徹一行人身旁,一邊為七徹檢查傷口,一邊低聲道:“我總覺得有易風在,我們遲早要露餡。”
“易風?戒子彌身邊的那個副將?”七徹問道。
“正是,他好像起了疑心。”
“今晚就到量山鎮了,你盯住他,有什麼異動立刻告訴我。”
“好。七徹,你的傷很重,除非萬不得已,不要用兵器了。”
“我會注意。鐮霍如何了?”
“在馬車裏待著呢,依舊裝出一副昏庸的樣子。”
“你自己要小心,一旦事情有變,保全性命為上。”
“明白。”曦的眼中帶著明媚的笑意,一點不像一個時刻麵對死亡威脅的逃亡者。
....................................................................
“喂,那個督軍。”
恬陽郡主高高的坐在一匹戰馬上,朝下麵吆喝道。
邱聞立即上前道:“下官邱聞,郡主還有什麼吩咐?”
“我要看刺客,刺客在哪兒?”
“刺客現在正在我軍的包圍圈之中,郡主若想見,待我軍擒住刺客,立即帶到郡主麵前。”
“我不,我現在就要看,你現在就把刺客抓過來,我還沒見過活的刺客呢!”恬陽郡主趾高氣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