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是督查司的人弄的？”
“那人自稱是督查司的刑吏，我也不太清楚。”
“那個叫祝添的，是在何處與你分開？”
“就在墟昏城附近。”
“與你住一起的同窗都有誰？”
“除我之外有三人，一個是祝添，心地善良，總是會救助受傷的小動物，一個是茗遠表哥，大度謙和，平日裏照拂我許多，還有一個是路曉，他的世家與我和表哥的是對頭，雖然他總是嘴下不留情，其實是個好妖。”
“……在你眼裏誰都是好的。你們為什麼會出去夜遊？”
“因為路曉說昨天晚上他在秦水湖看到好多幽螢魚，所以第二天邀我們一起去。”
“你們四個都去了？”
“表哥武鬥時受了傷，在房間休息。”
“那個芻吾獸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芻吾獸據說是能影響天道運行，讓所在地的環境更接近於天道修場，修行更加快速，妖修院正是籍此立足於秦水城的。”
“真有這樣的走獸？我怎麼從未聽說過……不過倒是有一個物件有你說的功效。”
“可是妖修院失了芻吾獸之後，確實是與普通地方無異了。”
“嗯……你那表哥想來是嫡係？”
“正是，表哥是處處被大家關注的……不像我……”
“你無需和他比，他是怎麼樣都比不上你的。”
“為什麼？”
“因為……”落乾噎了一下，不知道昆吾瀧香究竟作何打算，又是否真的死了，身份一事還是容後再說，於是轉移話題道：“你可有猜想是誰陷害了你？”
“這……我想不出……”
“妖心險惡。”
塵寧若有所思。
落乾當先走向不遠處的小路。
“你要去哪裏？”塵寧問道。
“既然是冤案，就回去查個清楚。”落乾頭也不回地道。
塵寧連忙追上去道：“你要幫我？太好了，你這麼厲害，一定能把他們打地服服帖帖。”
“小孩子不要滿腦子打打殺殺，也不要太單純，這麼輕易就相信了別妖。”
“我可不是隨便相信別妖的，是因為覺得你很親切。”
“是誰一開始喊鬼喊救命的？”
“那時候我正害怕呢，哪有功夫看你長什麼樣子。”
“哦……看清楚樣子了就覺得親切，讓你覺得親切的妖想來不少。”
“不是這樣……我是真的覺得親切……”
樹林中一雙黑色的眼睛注視著他們遠去的身影，而後漸漸隱沒在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