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祁晏書溫和低沉的聲音,房間的燈瞬間滅去,漆黑中窗外月光順著薄薄的紗簾爬進了房間,映照在落地窗邊,星星點點的記憶也伴隨著那微弱的光亮開始在章歡腦中聚集,黑暗中的人更加逼近,恍惚間好像記起若幹年前有個人也像這般緩慢而又堅定的靠近自己。
暗中的雙手禁錮住鸞心纖細的腰肢,下一秒耳畔傳來酥麻的微風,“別離開我,好嗎?”語氣中帶有一絲懇求,一時間讓章歡恍了神。
“別過去!回來!”
“求你回來!歡心!”
腦海中的人倒在一片血泊中聲嘶力竭的嘶吼著,周天昏沉陰暗,廣廈頹,天地崩,環視四顧,一群烏合之眾,或訕笑或嘲諷。有人拿著屠刀立在一側,偏頭輕笑,不知在與旁人說什麼,身側是曾令人恐懼的麵容,他眉頭緊鎖,看著少女一步步的走上祭台,待一切就緒機關啟動,四周寂靜,無知無畏的少女看著遠處地上奄奄一息的愛人,眼含淚光微微一笑。
“願君長安。”
洶湧的記憶潮水般湧來,章歡隻得啟用自身的能量將其逼退,這個林信修,數據都刪不掉,真是學藝不精。
好不容易穩定了自己,可又要麵對這個棘手的男人,既然今晚月色如此之美,不如一起看這月色。
鸞心攀上男人的肩,環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在他耳垂處輕輕撕咬了一番,“不急,菜品正在準備。”
祁晏書並未說一字,隻是將鸞心橫抱起走向浴室,打開了淋浴,利落除去二人衣物後便讓溫熱的流水經過每一處肌膚,淅瀝的水聲掩蓋了夜晚的樂章,伴隨著空調的轟鳴聲,來到了朝陽的統轄世界。
或許由於昨夜歡情過了界,鸞心今日覺得渾身酸痛,身邊之人還在安睡,陽光由昨夜尚未全部拉遮的簾子縫隙間透進來,有一絲照在了祁晏書的臉上,一瞬間鸞心不由得伸手撫上了那睡夢中的臉頰。或許是因為鸞心的觸摸,又或許是兩人心有靈犀,祁晏書朦朧的睜開了眼,對著一旁的她笑了,“很高興,你還在。”
趁著鸞心愣神,祁晏書又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裏,本是半坐起的鸞心瞬間倒在了他身上,可那人卻不知痛,隻是輕笑著將自己摟的更緊,“我想,我可能餓了。”
這話是該對純情的姑娘訴說的,可自己也算是身經百戰的老將士,怎麼也對這些情愛之語沉溺於中呢?想至此處,鸞心自嘲的笑了,隨後平靜的說道,“今日你還有個會議。”
“好。”祁晏書最終也是答應了,兩人溫存一番便起了床,待到下午,祁晏書也忙完了,於是拉著鸞心的手說要帶著她去四處逛逛,兩人當初忙,也沒什麼蜜月,希望以後能帶著鸞心去世界各地看一看。
不過數據而已,這個世界都是無憂編的,想改不是一瞬間的事。章歡在心裏吐槽了一番,可麵對永遠溫和的祁晏書,自己也沒來由的心顫了一下。
嘀嘀!
您的好友林信修發來私聊。
林信修:你昨晚是不是想起了沈元夜?
章歡:回去再刪一遍記憶情感吧。
林信修:不如結束了遊戲我們現在就回去。
章歡:隨你。
收到林信修的一番話,章歡看著身邊在和自己暢想未來的男人,算了,隻是一堆數據,何況夜長夢多,最終隻能低頭略帶歉意的自嘲。
林信修發了一條全屏公告。
林信修:我聯係不到無憂了!
春淺:什麼?我試試!
冬知雪:會不會係統壞了。
見此章歡立即聯絡許無憂。
對不起,您的好友許無憂目前不在頻道,請開啟最高權限。
該死!
章歡:沒有無憂的消息。
冬知雪:聯係不到。
春淺:我試了一下,根本發不出去。
林信修:係統出錯,我去修。
冬知雪:你們能變回原身嗎?
章歡:試了一下不行!
春淺:啊啊啊啊啊我變不回去了,哭唧唧。
林信修:失敗。
章歡:被係統限製了,是出錯還是有人惡意搞鬼?
冬知雪:我們被困住了,我能力也試過了,無法使用。
得到這個消息後鸞心明顯開始變得冷靜,和一開始的戀愛小女孩完全不同,滿腦子都是許無憂的事,關心則亂!
章歡集中注意想感應自身能量,卻發現隻是徒勞,突然祁晏書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今晚北天集團的趙德做東,邀了一些朋友去這裏的一家酒吧。”
“嗯。”鸞心根本沒那個心思理會祁晏書,畢竟隻是一堆數據,而許無憂才是自己一路走來的朋友。“你先出去,我換完衣服就出來。”
祁晏書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蘇鸞心,關切的問道:“我看你有些累,那我們就不去了吧。”
鸞心抬頭看了眼眼前身姿挺拔的男子,想起之前他的種種異樣,或許無憂之事和他有關呢。“沒事,我隻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