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十苑對不起,又怎能說他舍的幹脆。

為了她,帥哥爹任內疚纏心,即便痛,他也笑著。

“對不起,老爹……”何歡抱著頭,一遍一遍的說著,眼淚撲簌簌泄了一臉。

這世間有種愛,多過愛情,超過親情,這種愛很卑微,卑微到隻要對方幸福,可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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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何歡一身黑衣的站在青玉宮,看了看宮門,最終抬腳走了進去。

何晏輕上位四日,朝內祥和,隻是風離齊三國開始蠢蠢欲動,邊外傳來八百裏加急,不下三次,由此可見,開戰在即。

禦案邊上坐著一個氣宇軒昂的年青男子,黑色袞龍寬袍,金冠扣頂,勾人的桃花眼裏滿是冷厲,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往日的溫文爾雅,多了帝王應有的威嚴。

“何歡見過陛下。”何歡的聲音沙啞,不帶任何感情。

“免禮。”何晏輕頭也沒抬,依然批閱著奏章。

何晏輕沒開口,他在等何歡開口,以靜製動一直是他慣有的作風。

“陛下放了於浮,何歡明日啟程去邊關。”何歡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挑明來意。

“你入宮,我放了於浮。”何晏輕定定的看著她,沒有商量的餘地。

何歡笑了,“你愛的到底是誰?”

何晏輕一愣,其實他也分不清了,他隻知道,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老想著從前與她一起的情形。三年前的她,三年後的她,他都想。

如果一定問他愛的是那一個,他隻能說,她給他的感覺比較強烈,和她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很溫暖,他放不了手,也不想放手。

何歡靜靜的說:“我叫你一聲陛下,就斷了我們之間可以發展關係,現今老爹不在,這遺詔陛下自己收著吧。”

她把遺詔遞上禦案,不等何晏輕開口,又道:“陛下放了於浮,何歡明日啟程去邊關,先行回去收拾行李,告退了。”

何歡大踏步離開,何晏輕才拿起禦案上的遺詔,看了一眼,苦笑就上了嘴角,眼淚在眼眶盤旋,卻依然未落下。

不是不能愛,不是不能強迫,他可以為得到她做個無恥之徒,可是上天偏讓他做了清高的聖人,現實麵前,他能做的隻有成全和放手。

人生最可悲的不過如此。

天一亮,何歡就等在何府門口,沒等到於浮,到等到了傳旨的小圓子。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冊封何歡為贏北王,統領三軍,即日前往燕國邊關,沒有詔書不得回朝,欽此!”

沒喜沒悲,這是她早猜到的,何晏輕不會殺她,但是他也不會放她在皇城,她是個威脅他皇位的隱患,除不得,隻好流放。

暖陽初上的八角街上。

“何歡,你知道麼,時至今日我還是無恥了一回,冊封你爵位,隻是想讓你不能和於浮光明正大廝守。”何晏輕一身白衣站在何歡麵前,他的聲音很輕柔,帶著微微的苦,有那一刻的錯覺,何歡覺得他孤獨。

所謂登高者,亦什麼都沒有。

“我做不到心甘情願的成全你們,你....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