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麵翻,就是方麒的的畢業證,成績單之類的東西,陸闌秋瞟眼一看,隻要是實踐分,毫無意外的S ,而隻要是文化分,十分慘烈的全體低空飛過。
好在哨兵本來文化課就少,不然方隊長很有可能成為史上第一個留級的首席哨兵。
再往後,便是一些陳舊的書籍,陸闌秋甚至還在裏麵搜出兩封別的向導塞給方麒的情書。
看封口還沒拆封,裏麵的內容更是無人知曉。
想想也是,這些小姑娘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把情書塞進一個從不看書的人的書裏麵。
哎,可惜了一顆懷春少女心。
陸闌秋繼續往下翻,再往下的東西,就變得有些熟悉了,首先是方麒的停車證。
嗯,中學時候的。
陸闌秋太過熟悉了,因為他自己也有一張,十分粗糙的卡片,上麵草草寫了主人班級、姓名、交費情況等。
吸引陸闌秋的是那上麵的照片。
雖然也隱約能看出俊朗的輪廓,但是方麒的發型,十分的非主流。
削碎的劉海厚厚地垂在一隻眼睛前,還自以為時尚地挑染了兩根,把原本俊朗的輪廓遮了個嚴嚴實實。
陸闌秋發誓,這人留著這頭發型在學校裏麵行走,不出百米就會被教導主任喊去喝茶。
難怪當年陸闌秋對這人沒什麼印象,一個人留著這麼一個發型,任誰都不會記得他的樣貌的。
好在後來進哨兵學院必須剃板寸,拯救了方麒一張俊臉。
陸闌秋搖搖頭,把那停車證放到一邊,下一個東西,更加熟悉,陸闌秋初中時的畢業照。
那時候他已經因為父親再婚的事轉學了,班主任還是很貼心地把自己一個頭加在了邊上。
這張照片在後來的幾次搬家之後,已經不曉得遺失到哪裏去了。
陸闌秋看著照片上的方麒,這時候他已經把頭發剪短,露出了堅毅的下巴,照片上的少年整個人帶著一種憤怒,一種倔強。
在一幫小孩之中十分顯眼。
陸闌秋歎口氣,方麒的少年時期,也是在不斷抗爭和憤怒之中度過的。
他有些後悔,沒有在那個青澀的年紀,真正認識方麒。
拿開照片,陸闌秋被一樣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套製服。
這是一套陸闌秋十分熟悉的製服。這套製服,他整整穿了兩年半。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展開校服的衣領,看到在標簽那裏,寫著方麒的名字。
他鬆口氣,他剛剛一瞬間,還以為這是自己的校服。
他們當年的校服有些仿製日本中學的校服,男生一律西裝襯衣,女生一律水手服百褶裙。
大約方麒怕自己個子長得太快,需要重新買校服,所以他一開始選的,就是最大號。
陸闌秋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這件製服,就算是成年的陸闌秋來穿,也有些顯大。
陸闌秋撣了撣外套上的灰塵,無意間碰到的右邊口袋,那裏麵叮當作響,顯然是有東西的。
難不成是陳年的硬幣?
陸闌秋將手伸了進去,摸出來一個紐扣和名牌。
陸闌秋一見那名牌,心中一陣亂顫,反過來一看,果然寫著陸嵐秋。那是他在還沒有辦身份證之前,戶口簿上弄錯的名字。
陸闌秋趕緊數了數西服和襯衫的紐扣,一顆不多,一顆不少。
女生是水手服,不會有紐扣,方麒自己的衣服紐扣是齊全的。
他看著和紐扣擺在一起的名牌,腦子一片空白。
他鬼使神差一般,低頭抱緊了那件白襯衣,將鼻子湊到衣領處,艱難地尋找著當年那個倔強少年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