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輕的哨兵,一張臉上全是未經曆過生死的勇敢和稚嫩。
陸闌秋顯然沒料到這個小孩一開口就是這種問題,不禁有些意外,看了一眼閉眼裝死的某人,陸闌秋嘴角一彎:
“準確說來,我現在還未綁定任何哨兵。”
某人眼皮顫了顫,繼續裝死。
陸闌秋沒理他,那幾個年輕人瞬間就興奮了:“沒有綁定?方隊長究竟在想什麼?”
我怎麼知道這人在想什麼?陸闌秋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陸闌秋啼笑皆非:“我也是個相當優秀的向導,為什麼就非得這麼早就跟另一個人綁定?”
年輕人大約是方麒的迷弟一枚,聽見有人說方麒不好,頓時跳起來想要維護方麒的名聲:“方隊長可是首席哨兵,S級中的S級,他您都看不上?”
陸闌秋正要說話,旁邊那個極為靦腆的年輕人又開口道:“方隊長這樣的人都沒有向導,咱們不是更沒希望了?”
言談之中頗為喪氣。
陸闌秋沒有說話,這些哨兵,因為等級低,大多不會再有晉升的機會,一般服完役就會離開塔裏,尋找類似保安或者健身教練這樣的工作戶口,最後在六十歲左右,被姍姍來遲的躁狂症或者其他疾病結束生命。
他隻好拍拍那哨兵的肩膀,悄悄開始對這年輕哨兵進行安撫:“你要想想,至少你們年輕的時候,不用太擔心躁狂症這件事,不會被太多的情緒折磨,你們會擁有一個相對平穩的青年時期。”
陸闌秋雖然平日裏總是冷著一張臉,但是對於年輕上進的後輩,大多還是十分照顧的。
宋之孝就是一個例子。
就是這種冷漠之下偶爾透露的柔軟,顯得這個人,十分地誘人。
那個靦腆的哨兵盯著陸闌秋,眨眨眼,忽然站了起來,走到陸闌秋麵前。
陸闌秋抬起頭,好奇地看著他。
那哨兵,脫下自己一件外套,遞給陸闌秋:“我剛剛看您好像很冷的樣子,嘴唇都青紫了。這個給您,哨兵身子壯,不怕冷。”
說完,露出一個極其天真討好的微笑。
陸闌秋頓了頓,覺得這小孩說得很對,正要開口道謝,那哨兵卻又開了口:
“那個,您如果需要哨兵的話,我可以提前報個名嗎?”
他周圍三三兩兩坐著幾個B級哨兵,都是些耿直無比的糙漢,頓時都笑開了:“利斯曼,你未免太心急了吧,這麼小就惦記著跟向導結合這件事了!”
那小孩漲紅了臉:“這……未雨綢繆不行嗎?!”
轉過頭,充滿希望的目光看著陸闌秋。
陸闌秋頓時有些囧,準備開口拒絕。
就在這時,一件外套甩到他臉上,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感覺自己一把被人拽住,被帶著往前一拽,已經貼上了一個滾燙的胸膛。
不用說,一定是某人終於按捺不住放棄裝睡。
陸闌秋一把扯下外套,正準備瞪方麒一眼,就看見方麒一隻手撐著他身後的靠背,一雙眼戲謔地看著他。
方麒一雙眼盯著陸闌秋,緩緩地開口:
“勞駕,我跟你換個位子。”
說完,將臉轉向那個坐在陸闌秋旁邊的哨兵。
語氣十分和善,方麒還不忘扯出一個相當禮貌的微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小虎牙一閃一閃的。
那哨兵頓時不敢多話,連滾帶爬地朝方麒的位子走過去。
方麒心滿意足地挨著陸闌秋坐過去,抬頭看向之前那個年輕哨兵。
那孩子還拿著自己的外套,臉已經從紅變成了紫,豬肝一樣,站在那裏,顯得十分窘迫。
方麒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的訓練服,說實話,他自己穿得其實也不多,但是這種時候已經不是一件外套的問題了,領土問題,一分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