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麒心中無比黑暗地考慮幹脆就交一份空白文檔上去,大家一塊兒喝西北風。

也算同生共死了。

他叼著煙,盯著屏幕,覺得這個想法十分靠譜。

於是食指翻飛,敲出一行大字。

“故事情節複雜,任務關係眾多。遂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讓這幫小子大街上賣藝去吧。他邪惡地微笑。

在腦補到陳洛在大冬天街角拉二胡賣藝,拉得還是二泉映月,一邊的小虎苦哈哈地表演胸口碎大石等等場景的時候,他氣兒終於順了不少。

於是又動手把那一串文字給刪了。

算了吧,一幫小崽子嗷嗷待哺,可不能消極怠工。

他歎口氣,摁滅了手中的煙,起身端起杯子準備出門去茶水間重新衝一杯咖啡。

走廊上晚上隻有一盞節能燈,昏暗的燈光隱隱綽綽,茶水間的水溫指針不鹹不淡地停在在一個尷尬的位置,這會功夫方麒決定到甲板上去抽支煙算了。

剛一出門,就被一個人影給唬了一跳,方麒差點就把手上的咖啡全數潑到那漆黑的人影身上。

還好那人影先開了口:“方隊長,還沒睡?”

方麒定睛一看,喲,陸老師。

陸闌秋大約也是睡不著覺,起身準備出門,正好在門口兩人給遇上了。

方麒咧嘴一笑:“陸老師,還沒睡呢?”

陸闌秋淡淡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原本放在門把手上的手也悄無聲息地放了下來,似乎有準備轉身回去的意思。

方麒連忙開口:“陸老師,幫把手開下門,我手上沒空。”

說完,將雙手舉高,跟陸闌秋示意自己所言非虛。

陸闌秋頓了頓,看向了方麒的左手。

方麒右手拿著咖啡杯,沒空是不假,但是左手夾著煙,根本不影響他開門,這人擺明了睜眼說瞎話。

但方麒眼神真摯得不得了,根本沒有自己正在說瞎話的覺悟。

陸闌秋徹底沉默了。

兩人之間那點淺層的綁定在經過這幾天的海上顛簸之後,早就煙消雲散了,此刻方麒已經沒辦法感知到陸闌秋的情緒了。

他隻看到黑暗中的陸闌秋一雙眼灼灼看著他,沉默了半晌,就在方麒開始忐忑的時候,這人還是伸手幫他開了門,側身讓他出去,方麒在他身後一哂,老實不客氣地鑽身出去了。

出去也就算了,方麒順手將手上的煙放到嘴邊,回頭朝陸闌秋伸出一隻手道:“陸老師,月色這麼好,一個人看實在可惜了,要不然,咱倆一起?”

所謂死纏爛打,其精髓方麒簡直領悟了個徹底。

陸闌秋看了一眼沐浴在月色之中的方麒,嘴角煙頭一點紅色一明一暗,像極了海上的燈塔,飄搖又堅定,他點頭,抬腳出門。

隻是錯開了方麒伸出來的那隻手。

方麒一看,苦笑著搖搖頭,跟了上去。

靜謐無匹的夜,帶著鹹味的海風混著清冷的月色,灑在墨藍色的海上,一輪明月高懸。

正是個月色如水的夜晚。

陸闌秋站在甲板上,仰望著那些與他相距著數十個光年的星空,安靜佇立,海風吹起他略長的額發,在睫毛上蕩來蕩去。

“方隊長,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陸闌秋忽然開口。

方麒叼著煙,說話有些含糊:“趕報告呢,這幫兔崽子,關鍵時刻沒一個靠得住,還得老子親自出馬。”

陸闌秋想起這兩天忙的腳不沾地的陳洛幾人,不禁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