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闌秋頸肩,在他耳邊低聲道:“知道了。”

滾燙的呼吸,略低的聲音,在頸部的皮膚上吹起一大片雞皮疙瘩。

不得不說,方麒的聲音是真的好。

話音落下,方麒就舉槍對著頭頂一陣掃射,有半片裝飾用的預製板掉了下來,露出中央空調的通風管。

方麒靠在陸闌秋的耳邊,輕輕說了一聲:“抓緊,咱們又要爬通風管了。”

陸闌秋看著那個通風口,不堪往事再次浮現腦海,不禁摟緊方麒的脖子:“我隻有一個要求。”

方麒一愣,道:“什麼?”

陸闌秋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輕拿輕放。”

方麒一聽,不禁莞爾,壓低嗓子回了一句:“遵命。”說罷趁著與預製板一起掉落的塵土四揚,掩住了眾人的視線,縱身一躍,抓著管道就如靈蛇一般地鑽進了通風管。

等到陸蘅幾人終於在即將燃燒的電腦中搶救出幾塊重要芯片的時候,方麒與陸闌秋,已經沒了影子。

陸蘅盯著那個空蕩蕩的通風口,對弗蘭奇道:“你的徒弟,倒是有兩分本事。”

弗蘭奇倒是十分自覺地誇了回去:“你的兒子,也是個狠角色。”

陸蘅看了弗蘭奇,冷笑了一聲,這一波商業互誇算是到此為止了。

弗蘭奇沒有再理會陸蘅,轉身來到被抓的陳洛與小虎身邊,可可站在他們身邊,臉上依舊是一片空白,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場鬧劇,而她隻是個旁觀者。

弗蘭奇皺眉看著小姑娘:“怎麼,後悔了。”

可可抬起頭,大得嚇人的眼珠一瞬不錯地盯著弗蘭奇。

女孩的眼神太詭異了,仿佛要把人看穿一樣的直勾勾,弗蘭奇有些受不了,趕緊錯開眼神,惱怒道:“背叛的人是你,你瞪我也沒有用。”

女孩這才收回眼神,低下頭,看著自己腳邊再次出現的穿山甲,低聲道:“對啊,是我自己選的,不怪你們。”

穿山甲露出憐憫的眼神,輕輕伸出它的小爪子,輕輕撫摸少女的褲腳,好像要拂去女孩心頭的悲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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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你真的沒有猜到其實是可可搞的鬼?”陸闌秋在通風管道裏氣喘籲籲地爬行,again。

他其實對這種行為並沒有太多的意見,畢竟為了求生,鑽狗洞鑽下水道通風管什麼的,都是無奈之舉。

但是凡事都得有個比較,比如前麵有個人爬得迅捷利落,臉不紅心不跳,連氣息都沒有亂,而自己氣喘籲籲汗流浹背,這就很不友好了。

雖然這一次方麒比上回人道多了,會時不時回頭關心他有沒有跟上,累不累,但是,這種體力差距,有時候實在很讓人生氣。

方麒自從進了通風道之後,就一直很沉默。

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恐怕,不會太好。陸闌秋決定和方麒聊聊這事兒。

方麒聞言也沒有太多震動,從最初的震驚之後,他到現在就隻剩下了疑惑:為什麼?他自問從沒苛待這小姑娘,怎麼就成了這樣?

陸闌秋歎口氣,覺得方麒如果有犬科的耳朵,此刻一定已經耷拉了下來。

“方便說說嗎?關於可可的故事。”

方麒再次沉默了。

陸闌秋有些疑惑:“怎麼了,不方便說嗎?”

方麒這才開口:“不,我隻是在想,應該從哪裏說起。”

陸闌秋想了想:“那就從上一次我在塔裏修理的那個哨兵,罵可可biao子養的那件事開始吧。”

方麒一愣,沒有說話。

陸闌秋皺眉:“怎麼,難道那個哨兵是信口雌黃嗎?這麼說上次我還是教訓的有點輕。”說罷心裏默默想著回去再怎麼找機會收拾那個叫克裏斯的哨兵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