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並不做聲。
演戲嘛,那就隨他去好了。
小雨的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後定格在族長身上,疑惑道:“您嘴裏的貴客在哪裏呢?我怎麼沒看到呢?”
族長一愣,旋即已經布滿皺紋的臉上堆積了無數的笑容:“姑娘真會開玩笑,兩位能來到我們夷族,那是我們的福氣啊。”
小雨指了指白日,有指了指自己,道:“我們,是貴客?”
族長連連點頭,“是,姑娘說的對極了。”
小雨的臉頓時變的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密布的天空。
“那我們可是倒了八輩子黴,得罪了哪方的神仙,欠了誰的銀子,造的什麼孽啊這是。”她說著還不忘連連的唉聲歎氣,捶足頓胸。
那樣的話語,那樣的神情,好像真是再沒有人比他們更倒黴的了。
族長的表情像是喉嚨裏卡了一根魚刺,上不來,下不去。
小雨指著地下的白日,道:“冷箭傷人,這就是夷族的待客之道,還是貴客。”
她特意的把貴客兩個字說的很重。
“沒有桌子,沒有椅子,沒有吃的,沒有喝的,也沒有床,隻有一地的茅草和清冷的月光,這就是夷族的待客之道?”
不待族長說什麼,小雨又拽了拽門上緊緊扣著的鐵鎖,“原來,在你們這裏,失去了人身自由的,就成為貴客。”
她這一番話說的字正腔圓,極為流暢,族長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是來求人的,要忍,一定要忍。
臉上仍是和善的笑容,道:“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都是誤會,姑娘先別生氣,待我查清楚的,定會給姑娘一個交代的。”
得饒人處且饒人,小雨指了指外麵籠子裏的眼鏡蛇道:“先把這籠子遞進來。”雖然她不知道白日要這眼鏡蛇幹什麼用,但是人都說冷如蛇血,而白日的身體也是同樣的冰冷,從這點上麵說,他們也算是同類了。
殊不知,白日的身體裏有一半就是蛇的血液,再加上蠱的作用,所以才會那般的冰冷,沒有半點溫度。
可是白日找一條眼鏡蛇來,卻也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為了身上的傷盡快的恢複。
他中的那兩隻箭上雖然都塗了毒藥,但是他的體內本就是毒素橫行,那些毒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白日卻道:“不必了,族長的意思我知道了。”
見他如此說,族長忙道:“那尚二公子的意思是?”
白日沉聲道:“我已經不是什麼尚二公子了,如今我叫白日。”
族長忙道:“哦,對,瞧我這記性,天兒跟我說過了,那白公子的意思是願意為天兒解毒?”
小雨恍然大悟道:“原來你來是為了這個,既然如此,又何必那麼虛偽,說什麼貴客,直說不就好了。”
族長訕笑道:“姑娘真是快言快語。”
小雨道:“談不上什麼快言快語,我隻是不喜歡別人跟我玩心眼,耍心機,你的腦子轉的不累,我還累呢。”
白日的唇角又向兩旁扯了扯,才道:“以藥換藥,原也不難。”
族長聽了,笑道:“哈哈……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麼一天,既然如此,我也提個條件,解藥再加這宮殿周圍的機關。”
小雨看著白日,不敢置信,他中毒了,可是中了毒,流出的血不都應該是黑色的嘛,可是她看的清楚,從白日的傷口中流出的血都是鮮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