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玲拉著父王走到椅子前,將他摁在椅子上,又端過一杯茶來遞給他,然後走到福王爺的身後,伸出一雙小手替他錘著肩。

福王爺覺得今天的女兒忽然懂事了,可是這麼突然,肯定是又惹了什麼事兒,道:“玲兒,你有事就直說吧。”

福玲這才道:“父王,女兒求您救一個,很好救的,隻要說句話就行了,你答不答應嘛?”

福王爺笑道:“救人哪有這麼容易的,你當父王是神仙啊。”

福玲道:“真的隻要一句話,父王隻要說了,那人就得救了,父王你就答應了吧。”

福王爺耐不過,道:“你先說說這要救的人是誰吧。”

福玲喜道:“父王,你答應了,我就說嘛,父王最疼我了,一定會答應的。隻要您在皇上跟前說一聲,那蠱本也不是他下的……”

福玲剛說到這兒,就被福王爺打斷了,喝道:“玲兒,父王跟你說過,不要插手此事,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福玲惱了,背也不錘了,連帶著把福王爺唇邊的茶杯也奪了下來,道:“難道父王也在回避嘛,這有什麼好回避的,女兒隻說了吧,當時是女兒求他去宮裏打探九哥哥的消息,他才遞的奏折,卻被壞人利用,根本就不是他下的蠱。此事完全因女兒而起,女兒一定要救他,父王要是不去,女兒就知道去宮裏給皇上說去。”

福王爺歎了口氣,道:“不許去。”

見福玲背轉了身,不理他,放低了聲音,又道:“玲兒啊,此事非同小可,說不好,就連父王都……”

福玲接口道:“我知道父王是怕,怕引禍上身,這才獨善其身,可是女兒卻不怕,我這就進宮去。”

她竟也不管已經是半夜了,宮門早就關了,不許任何人進出。

福王爺怒道:“來人呢,把郡主給我關起來,不許她出去。”

福玲被人抓著雙臂,掙脫不了,大聲道:“父王,你不能關我,你這麼疼我,怎麼舍得關我呢。”

福王爺歎了口氣,這個女兒是被他寵壞了啊。

可是這次福王爺鐵了心,任她苦惱也是沒用,將她關在了屋子裏,連帶著窗戶也都釘上了。

屋子裏漆黑的一片,半片月光都透不進來,福玲摸到床,氣惱的躺在上麵,她本是要救尚方德,可沒想到會被關在這裏。

哎,這要是尚方德知道了,可要被他笑死了。

想起尚方德,福玲的眼前浮現出尚方德敦厚的一張臉,這人倒也是不錯,肯聽自己說話,又不像九哥哥那樣有什麼事兒都不跟他說明白。

如此想著,許是累的緊了,這些天在牢裏也沒睡個好覺,不知不覺的便睡了過去。

倒是做了個夢,夢裏尚方德果然在笑她

醒來的時候,屋子裏還是黑的,她暗惱怎麼睡了這麼一覺,天還沒亮呢。倒是在心裏暗暗發誓我非要把你救出來不可,才不讓你把我看扁了,笑話我呢。

彼時外麵的天卻已經要亮了,隻是這屋子裏的窗戶都被封死了,一點光亮都透不進來,所以福玲才會覺得天仍是黑的。

九皇子的府邸,青葉早已等候在羅裕的房前,他要問個明白。

他一夜沒睡,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等在這裏了。

羅裕總要上早朝的。

他才剛站定,便見清竹急急忙忙的過來,見到他,似是吃了一驚,問道:“青葉,你怎麼在這裏?”問完,自個卻又明白了,“可是也不用這麼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