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看到那本書,見封麵上繪的正是綠毒鳳的模樣,微微鬆了口氣,身子一個旋轉,一手取了楚微手上的書,一手將鐵藜棘收在懷中。

“謝了。”風溪揚了下手中的書本,飛身如一股旋風一樣衝出院子。

楚微看著那樣矯捷的身形,不敢置信,“她中了毒,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還會有這麼快的身手?”

雪兒帶著風溪奔出好遠,才停下來。

“哇……”風溪來不及下馬,一口鮮血吐了雪兒一身。

盡管她早在懷裏藏了鐵網護體,可是那鐵藜棘本沒有刺到她的身體裏,可它們來勢洶湧,力道之大,她還是受了內傷,不過這正好可以作為掩護。

這時已差不多到了半夜,街上清冷冷的看不見半個人影,風溪辨了一下方向,催動雪兒朝著羅箏的府邸而去。

風溪悄無聲息的落在書房的屋頂上,裏麵黑暗一片,她將瓦片揭開一些,借著月光,將手裏的匣子拋進去,她的力道使的正好,那匣子便輕輕的落在了書架的最底層。

羅箏此時卻還在宮裏未歸,正和皇後商量著什麼事兒,隻聽見皇後怒吼的聲音:“早告訴你她留不得,你偏偏自作主張,現在可好,她竟然從沙漠中活著回來了,不但回來了,還毀了我們在沙漠中的勢力,如今不得不再選一塊地方養綠毒鳳,這樣的損失讓我們又不得不隱忍好幾年,你不是說在沙漠中一定能殺得了她嗎?”

皇後嘴裏的她正是“風溪”。

羅箏本就沒想要風溪死,隻是交代金麵人無論如何要將風溪困在那裏,等著他去,可是這話卻不能對母後說,便低聲道:“母後,兒子錯了,您就原諒兒子這一回吧。”

“哼”皇後一甩衣袖,接著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哀家知道你喜歡她,可是不能因為一個女子而葬送了天下。”

“母後,兒子實在喜歡她,兒子要娶她,更何況娶了她就相當於有了風家的勢力,這也是好事一樁啊。”羅箏見她如此說,忙道。

“箏兒,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你以為風家是那麼好屈服的,弄不好會引狼入室的。”皇後對風家早有耳聞,且不說別的,但是正直這一條風家就不會與他們為伍。

這皇後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見不得光。

“我不管,母後,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一定要得到她。”羅箏的雙手握的緊緊的。

“箏兒,母後不許你胡來。”皇後也鐵了心,“這麼晚了,早不走就出不了宮了。”

羅箏見母後的臉色不好,不耐煩,很累的樣子,便跪了安。

風溪從羅箏的府邸出來,便直朝著皇宮而來。

這些天因著羅裕的事情,皇帝心裏煩悶,便也不招人侍寢,一個人在禦書房睡,這夜的月色暗淡,透進窗戶中來,皇帝想起人有悲歡離合,又想起梨妃的溫婉,越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便所幸披衣起床,喚道:“小卓子。”

“哎,皇上,您怎麼起來了?”聽到喚聲,本就在這守著的小卓子點亮了燈籠。

“朕心裏煩,睡不著。”皇帝走到書桌前,拿起毛筆,若有所思,“裕兒怎麼會成為殺人凶手呢?”

小卓子見皇帝像是要寫字的樣子,便磨起了墨,見皇帝提著筆怔怔的半天都不下筆,輕聲喚道:“皇上,皇上。”

皇帝回過神,沾了飽飽的墨汁,在攤開的宣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