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個姑娘家,再大膽,此時也覺得有些害羞,將手裏的藥碗遞過去,嗔道:“快喝藥。”
這倒是提醒了羅裕,剛剛風溪是先喝了一口藥的,隻是被自己嚇到咽下去了,她幹嘛要喝藥呢?難道是?
“我手抬不起來。”
風溪看了他一眼,知他說的是實話,其實她也沒真要他端起碗來喝藥,隻是一時害羞才如此說,便拿起碗裏的湯匙舀了藥,放在他嘴邊。
羅裕卻不張嘴,仍是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我嘴疼,喉嚨疼,張不開嘴。”
風溪心裏有那麼一個心結,此時聽他這麼說,又羞紅了臉。她本是江湖女子,凡事兒也並不忸怩,隻是麵前的男子是自己喜歡的,又想到自己心裏的話被他聽了去,之前喂他吃藥時的唇齒相碰,便訕訕的有些不自在。
羅裕心裏一個勁的懊悔,幹嘛這麼著急的醒來呢?再看著風溪一張臉紅的似火,越發的上癮了。
碗裏的藥卻是連點熱氣都沒有了,放涼了。
風溪本是單手端著碗的,此時感覺到手心裏的涼意,便道:“我去把藥熱一下。”順道把自己臉頰的溫度也降一下。
羅裕卻是急怕她離開,忙道:“你別走,我喝藥,喝藥。”說著,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胳膊去拉她。
“我喜歡喝涼涼的藥。”
風溪見他一臉的懇切,卻也知道涼藥喝下去肯定是不好的。
可是衣袖被羅裕拉著,不肯放手,便也不再執意去熱藥,而是將藥碗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羅裕看的奇怪,問道:“阿溪,你做什麼?”
風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熱藥。”
卻沒注意到他對她的稱呼有“風溪”變成了“阿溪”。
涼涼的藥碗貼在臉頰上,蠻舒服的,可是卻沒辦法將藥變熱的,最後風溪還是催動內力將藥暖的溫溫的,才給羅裕一勺一勺的喂了下去。
喂完了藥,風溪坐在床邊,手裏還抓著那隻碗,碗裏早已空了,卻仍是拿著勺子不住的挖著,低低的問道:“怎麼會傷成這樣的?”低沉的聲音裏痛痛的感覺。
羅裕正要說話,隻聽門外一個聲音響起:“每次喂個藥都這麼慢,是不是親上癮了啊?”
他昏迷了三天?
隨著青葉的話音落下,人已是進來了,手裏端著一個托盤,盤子上是各種各樣的瓶子和紗布之類的。見羅裕醒了,淡淡道:“你醒了,就說了,隻有我青葉從閻王爺哪兒奪人的份兒。”
風溪被他前一句話說的又有些臉紅,見他又如此說,笑道:“好了,我承你的情。”
羅裕聽著他們的對話,知道眼前這個男子就是風溪嘴裏的青葉,也就是他救了自己的命,便道:“多謝你救了我,青葉,真是好名字。”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取的。”風溪在一旁抿嘴笑道。
青葉揭開羅裕身上的被子,給他身上的傷口換了藥,道:“既然醒了,就別老躲在這黑屋子裏了,外麵的太陽正盛,出去曬曬吧。”
羅裕看著屋內燃著的油燈,風溪進來的時候身法很快,幾乎看不到外麵的光景,可剛剛青葉進來,自然是比不得風溪,有明媚的光線進來,便道:“我還以為是晚上,沒想到竟是大白天的。”
風溪道:“這屋子搭的匆忙,再加上青葉說你要避風,所以也就沒留縫隙,這才這麼的暗。”